楊騰蛟似是有點不太相信,看了看手中的傢伙,大吼一聲,又撲了上來,魯智深又怎麼會怕他,和尚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大開大合的打法,暴吼一聲,迎了上去。楊騰蛟的打法簡單直接,就是掄起大斧,鋪天蓋地地照著魯智深的砍,車輪般地斧子帶著呼呼的風聲,一斧接著一斧,沒有一分停歇;魯智深雙臂虯筋暴起,雙眼通紅,使開瘋魔杖法,當真勢若瘋魔,禪杖呼嘯間,帶起兇風陣陣,瘋中更添三分神力,直壓的楊騰蛟苦不堪言。
歐陽壽通看了看在一旁打成一團的二人,反手從背上掣出鋼鞭,擎在手中,就直直的朝林沖跑去,絲毫不將俊辰放在眼中。
俊辰自嘲般的笑了笑,習慣性地摸了摸後腦,“看來我在江湖上還是沒什麼名聲啊,任誰都不將我放在眼中。”一伸布條,將歐陽壽通攔了下來。
歐陽壽通正眼看都不看,當頭就是一鞭砸下,滿以為這一鞭下去對方必是腦漿碰裂,橫死當場,卻不曾想俊辰右手一橫,布條劃出半道圓弧,將這一鞭接下的同時,還把歐陽壽通迫退半步。
歐陽壽通輕“咦”一聲,隨即面帶一絲陰笑地對俊辰道:“年輕人,這個混水不是你應該趟的,還是讓開路來,稍候可與我二人一共回京,我必將你舉薦於太尉面前,他日高官厚祿,榮華富貴唾手可得。何必為眼前之人枉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俊辰看了一眼林沖,又看了看大戰中的魯智深,正色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想要我大哥的性命,就從我身上踩過去吧。”說著,橫過手中布條,眼中露出無限的惋惜,“只是可惜,你這一次出世,飲的不是塞外蠻夷之血,而是這種無恥之人的血。”
“小子找死!”歐陽壽通大怒,暴吼一聲,摟鞭當頭就打,威力較之之前,不可用日而語。
“兄弟小心!”
俊辰輕哼一聲,隨手解開布條的結釦,右手握住底端,向外一抽,眾人的眼前閃過一抹銀光,就見一條銀槍握在了他的手中。
槍長九尺,通體銀白,槍尖隱隱似有三個小尖,吞口處梅花若隱若現,難道是……”林沖以目注視,口中喃喃自語,“傲雪梅花槍,這是昔日冠軍侯的傲雪梅花槍!”突然間,林沖似是認出了此槍,高聲大叫了起來。
“傲雪梅花槍?哼,就是霍去病重生,今天也沒人能救的了你們。”歐陽壽通聽了,手上更是加了三分力。
俊辰持槍迎上,“叮”的一聲,槍尖正中鋼鞭中節,而後順著鞭身,向下一劃,歐陽壽通大驚,慌忙撤步收鞭,以免手掌手臂被劃傷。
俊辰既以佔得先機,又下定將歐陽壽通留下之心,當下再無留手,槍法使開,只見一道道銀線穿梭,好似流星飛渡,煞是好看;那歐陽壽通乃王升弟子,也並非庸手,此刻為了保命又為了完成任務,出手間愈加的狠辣,劈、掃、抽、撩,將鋼鞭使得虎虎生風,殺氣騰騰。
兩人鬥了十幾個回合,俊辰的槍越使越快,越舞越疾,在旁人的眼中看來,就只有一團銀光將歐陽壽通緊緊地裹在裡面。歐陽壽通也是有苦難言,鋼鞭的圈子越來越小,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隨之而來的就是速度也開始跟不上了,落敗也就是時間的問題了。
歐陽壽通斯忖,怎麼都是死,還不如拉個墊背的,拼個同歸於盡。就在這時,邊上傳來一聲慘叫,赫然是楊騰蛟的聲音。歐陽壽通心裡一哆嗦,手上頓時慢了半分,俊辰又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銀槍急點,只聽見“噗嗤”兩聲,兩隻手腕皆過銀槍穿透,手中鋼鞭落於地上,一隻銀槍直直的抵在他的胸前。
“哈哈,兄弟好身手,這個敗類就該讓他下去和他師傅好好說道說道。”魯智深從一旁走了過來,身上穿的僧衣上血跡斑斑,他身後的地上,楊騰蛟的胸腹之間被砍出一個老大的豁口,很顯然已經一命嗚呼了。
“哥哥,你沒受傷吧。”俊辰看了看魯智深,關切地問道。
“欸,就憑那小子還能傷到灑家,兄弟你且放寬心吧。”魯智深“哈哈”一笑,“兔崽子,你看什麼看,給灑家跪下。”說著,朝著歐陽壽通就是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你……”歐陽壽通死死地盯著魯智深,眼中似是能噴出火來,只是性命在他人手中捏著,只能用兇惡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對方。
“看什麼看,賣兄求榮的賊廝,殺你都汙咱們兄弟的手。”魯智深的話字字誅心,歐陽壽通感到似有一柄大錘在他的心中暴捶。
“你走吧,今天我看在你師兄的面子上,暫且不殺你,但是今後也不要在讓我看見你。”林沖靠在樹上休息了良久,恢復了一絲氣力,悠悠地說道。“俊辰,師兄,今天就當給我林沖一個薄面,饒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