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視一眼,齊聲道:“官人放心,我二人必照顧林府周全。”
俊辰微微頜首,“你們去吧。”待二人離開之後,俊辰看了看魯智深,“哥哥,兄弟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欸,你我兄弟,有什麼話不當講的,但講無妨!”
俊辰起身,自地上扶起屋門倚在牆上,走出屋子看了眼頭上的藍天,徐徐說道:“哥哥,你可曾想過落草嗎!”
“哥哥,你可曾想過落草嗎!”
頓時間,天地間一片寂靜,只有一朵白雲自頭頂飄過。
俊辰辭別智深回到居所,將隨身物品收拾完畢,便來到了棲鳳樓向李師師辭行。
待容得侍女翠兒稟報後,俊辰見到了李師師。
俊辰也不容李師師開口,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對李師師道:“師師姑娘,俊辰不才,承蒙姑娘錯愛,被姑娘選為琴師。如今俊辰有要事在身,不得不向姑娘辭行,還請見諒!此處有俊辰抄錄的琴曲一冊,先贈與姑娘,以表謝意!”說罷,便將琴譜交與侍女。
李師師接過琴譜,示意侍女下去後,玉手輕輕置於封皮之上,“真的要去救林教頭嗎?不去不行嗎?”不經意間,李師師吐出一句讓俊辰震驚不已的話。
俊辰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去摸背後,後省起這是在李師師的房中,不消如此做派。“一世人,兩兄弟。兄長罹難,小弟必全力搭救。區區相信,他日小可有難,林教頭也必會全力搭救。師師姑娘,俊辰告辭。”說罷,朝李師師一抱拳,便轉身離去。
看著俊辰遠去的身影,李師師妙目流轉,“真像啊,他日的聖王莫不是如此!只是今日,唉……”
“師師姑娘,你就讓他這樣去了嗎?如此人物,如此美玉,何不將其舉薦給聖王?”突然間,李師師的身後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
李師師默默轉身,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立於案前。“寅叔,還是不要了。師師雖少,但也能看出,其並非池中之物,他日必然遨遊九天。而聖王……聖王他……”李師師的聲音越說越輕,直至無音。
“你這又是何苦呢?”王寅的眼中出現一絲柔意,低低地說道。
李師師輕咬嘴唇,“寅叔,師師想請你帶為照顧李公子,護得他平安!”
“什麼!”王寅面容大變,他自小看著李師師長大,從未見她對任何男子動過心,如今卻要他去照顧一個男子,叫他如何不大吃一驚。
“寅叔,聖王多次差人來,要你入教。在師師看來,聖王如今獨斷專行,我行我素,教中一些老兄弟頗有微詞。此時還是不入為好。”
王寅轉念一想,點頭應了一聲,算是答應了她。“只是日後我不在此地,那師師你怎麼辦?”
李師師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了王寅,他似乎也看懂了李師師眼神中的意思,“此處有那人,不用擔心!”用力一抱拳,“保重!”兩個字很輕,但在李師師的耳中卻顯得格外的響亮,她知道,從此刻起,她的身邊再也沒有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了。
王寅走後,李師師緩緩翻看著俊辰留下的琴譜。不經意間,一張便箋從中飄落了下來。李師師撿起便箋,就見上面赫然寫著,“瓊顏玉貌添妖嬈,含櫻榴齒始香聞;冰肌賽霜蔽霄暉,秋瞳如水傳妙音;明霞盪漾桃花紅,白荷微暈掩玉顏;風流與合垂雙髻,洗盡鉛華見天真。”
“俊辰……”李師師的眼中閃著淚意,心中泛起要去追他的衝動。就在這時,一個尖銳公鴨嗓子響了起來,“師師姑娘,你可在嗎?大官人來了。”
李師師聽了一驚,趕忙將那張便箋藏於身上,伸手拂去眼中的淚花,略微整了整妝容,就待前去開門時,“滋”的一聲,們就被推開了,一個錦帶玉袍,面色白皙,約莫三十七、八的中年人走了進來。李師師見到此人,頓時滿臉笑容的迎了上去,“大官人……”
一番風花雪月之後,此人開口道:“師師近日可跟得那琴師學得什麼好曲嗎?可否奏來一聽。”
“還請官人雅正。”李師師展顏微微一笑,坐於琴後雙目微閉,心中默道:“俊辰、寅叔,你們要多保重啊!”,輕輕撥動琴絃,口中緩緩唱來:“星光微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