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會一直追隨我的嗎?”
難道那些話都不作數了嗎?
溫玉言神情悲憫,看著她的眼神,像一個即將要被丟掉的孩子。
十五道,“我是會一直追隨殿下,就算我嫁了人,也一直都會是殿下的人,就算不能時時常伴殿下,但只要殿下需要十五,十五定當萬死不辭!”
是嗎?
可他想說,她嫁了人,就不會是他的人了,她就是姚顧川的人了。
可是她明明是自己的人,怎麼轉眼就要變成別人的了?
“我不同意你們的婚事。”溫玉言氣憤道。
十五一下在他跟前跪了下去,說,“殿下,求您成全……”
她懇求自己的樣子,深深傷著溫玉言,此刻的他就好像是,一個非要拆散情人的惡人。
可是,她明明,最開始喜歡的人,是他啊?
他怎麼現在就成了一個惡人?
溫玉言沉默了許久,最後緩緩出聲問,“你……愛他嗎?”
他看向她,眼中存著一絲期望。
十五不假思索道,“愛!”
期望徹底泯滅在了溫玉言的眼底,他苦笑了起來,試圖掩蓋內心的難受,說,“既然你們情投意合,那我便如你們所願,你是我最得力的下屬,待到那日我定為你備上厚禮,送你風光出嫁。”
“多謝殿下。”十五向他鄭重叩下頭。
“好了,你下去吧。”溫玉言閉上了眼睛,說。
十五福了個身,頷首退了下去。
他睜開了雙眼,十五已不在房中,只剩下了他一人。
他看向手中的茶,以前希望她離開的時候,她怎麼也不走,哪怕在蠻荒那樣艱苦,也不曾離開,現在一切都開始走向了好的方向,為什麼她卻要離開了,為什麼他們只能同苦,而不能同甘?
想著她以後要和別的男人出雙入對,想著十五若嫁給姚顧川,姚顧川就會抱她,會親她,只是這般想想他便無法忍受。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忽然變得這麼狹隘,甚至想要把姚顧川趕出皇城,讓他們永遠不能再見面,讓十五身邊的男子,只有他溫玉言,恨不得十五目光所及之處,都只有他。
她說她想有個家,有個愛她的丈夫,有個孩子,可這些並非只有姚顧川可以給她,他也可以給她。
所以,他不甘心,對,他不甘心!
手中的茶杯頃刻被捏碎,血合著水從手中流出,一滴滴落在了桌面。
於是後來,他私下在茶樓約見了姚顧川。
“你和十五的事情,十五已經同我說過了。”溫玉言同姚顧川道。
姚顧川開心一笑,又期待的問,“那殿下的意思是……”
“姚公子德才兼備,把十五交給你,我很放心。”溫玉言假意說到。
姚顧川信以為真,高興的同他保證,“您放心,往後,我一定會好好待十五,決不讓她受半分委屈。”
“那便好。”溫玉言又有些遲疑的問,“只是,你瞭解十五嗎?知道她過往的事嗎?”
“知道,十五都同我說過了,她的家人都死於瘟疫,自己還在黑市流落過一段時間,後來幸得殿下相救,說實話我還得多謝殿下,若不能您,我想我可能就遇不到十五了。”
溫玉言勉強一笑,他沒想到,十五已經同他說了那麼多,這才多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