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清大軍雲集山陝,漢八旗被朱琳澤在聊城打殘,正白旗受重創,現在的情況可要比歷史上要好的多。
金勝的騎兵襲擾清軍的糧道也取得了不錯的效果,京師方面傳來訊息,韃子的運糧隊現在都直接捨近求遠,繞道宣大運糧了。
他的日子不好過,滿清的日子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他缺糧至少還有地方買,而滿清只能繼續壓榨朝鮮、就地打糧。
更何況多爾袞在北直隸強行推行剃髮易服之策、滿八旗勳貴四處圈地蓄奴,已經搞的民怨沸騰,滿清控制區內民眾的反抗有星火燎原之勢,清軍彈壓佔領區也要分出一部分兵力。
又是分兵又是缺糧,又和李自成剛剛死磕了大半年,清軍就算繼續南下,其兵鋒肯定不如歷史上那麼鋒利。
“咱們的日子難過,韃子和鄭芝龍的日子也不會比咱們好到哪裡去。”朱琳澤說道,“孤現在擔心的是黃得功和左良玉,黃得功佔領龍巖後就頓兵緩師,左良玉舊病復發,進兵遲緩,馮雙禮的兵又不足以下福州城。”
此次此刻,龍巖,負責鎮守閩南漳泉二府的鄭鴻逵和黃得功相約在東寶山一晤。
黃得功帶總兵田雄和幕僚楊龍友率親兵秘密前往東寶山。
鄭鴻逵當初和黃得功同朝為官,和黃得功的關係還算不錯,只是現在他們各為其主,成為了仇敵。
鄭鴻逵熱情地向黃得功問好,並獻上厚禮。
“黃將軍,萬兩黃金,二十萬兩白銀不成敬意。”鄭鴻逵揮揮手,身後的家丁將幾十口大箱子抬了上來,當著黃得功的面開啟。
黃得功眯著眼睛盯著箱子內的真金白銀,說道:“聖儀這是何意,黃某今日前來,無非是想和聖儀敘敘舊罷了。”
鄭家雖然有錢,但也不是人傻錢多,平白無故送黃得功這麼多金銀。
靖武小朝廷在和弘光朝的交戰中,陸地上慘敗,馮雙禮部已經殺到了福州府境內,兵鋒直指福州,左良玉也攻佔了閩江中上游,福京的情況岌岌可危。
朝廷想要調閩南的兵馳援福州,但黃得功偏偏又在這個時候殺入漳州府內,威脅漳泉二府,這讓鄭鴻逵進退兩難。
鄭鴻逵不得不承認,閩王雖然年紀輕輕和他侄兒年紀差不多大,但用兵確實有兩把刷子,不是紙上談兵之輩。
“黃將軍,你我都是武人,鄭某便不兜圈子了。”鄭鴻逵說道,“當初擁立福監國的可是有五大總兵,而今不到只剩下了三總兵,劉澤清、劉良佐皆為朱琳澤以莫須有之罪誅之。朱琳澤想要獨掌軍權之心已昭然諾揭。
正所謂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亨。黃將軍若是不替自己找好後路,只怕劉澤清和劉良佐的昨天,就是黃將軍的明天。左良玉是朱琳澤的老丈人,高傑自擁立福監國之初就態度鮮明地站在朱琳澤這一邊,論與朱琳澤關係之親疏,黃將軍遠不如左良玉和高傑,鄭某擔心黃將軍就是下一個劉良佐。”
“劉澤清叛明降清,此等重罪,誅九族都是輕的,劉良佐通敵亦當誅之,這可不是莫須有的罪名。閩王不是趙構,此二人乃是叛賊,不是嶽武穆。”黃得功不緊不慢地說道。
能混到這個位置上,黃得功也不是頭腦簡單的武人,鄭鴻逵的來意,他焉能不知?
鄭鴻逵多半是是想策反他加入靖武小朝廷,要是現在戰局一邊倒向靖武朝,黃得功也不介意更易旗幟,但現在戰局明顯是對弘光朝有利。無論是實力還是正統性,靖武小朝廷較之弘光朝都不如,黃得功不認為加入靖武小朝廷能有個光明的未來。
他和閩王軍一起征伐過遼東,閩王軍的戰鬥力他見識過,那可是能和滿八旗在野戰正面打硬仗的強軍,更可怕的是據高傑所言,征伐遼東的這一部閩王軍還是戰鬥力比較弱的,李定國麾下的那一標閩王軍老卒戰鬥力更為強悍。
黃得功可不願意和閩王軍為敵,不過鄭鴻逵說的也有道理,他在弘光朝的地位確實非常尷尬,閩王昨天能拿劉良佐開刀日後也能拿將刀架在他黃得功的脖子上。
且聽鄭鴻逵怎麼個說法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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