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天跑得很快。
在速度上,完全洗去了眾人對他小道祖的認知。
至少在眾人看來的他即將死於非命的下場,遲遲沒有發生,只是和種魔將之間的距離,在不斷拉近。
柳霄快瘋了。
他很悔恨自己的遲鈍。
明明應該很早就知道邪天才是這場戰鬥的關鍵,是種魔將最想除去的物件……
他卻沒有絲毫警覺,甚至還放縱自己在如此緊張的時刻分神胡思亂想。
他認為如今的局面,完全是自己造成的。
而造成這種局面的後果……
自己等人會錯失最佳的翻盤之機,最終死在種魔將手上?
邪天也會冤死?
甚至連整個灼陽穀的……
他沒敢想下去。
他覺得自己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性命為代價,衝破三位種魔將的決絕狙擊,去救邪天。
但想要做成此事的難度……
也是他不敢去細想的。
首先,他需要真正能衝破三位種魔將的防線。
其次,在衝破防線的這段時間裡,邪天還能堅持不死。
最後,他能趕在邪天身死道消前,站在最後一位種魔將面前。
這是絕對不能去細想的東西。
因為一旦細想,思考得出的,絕對不可能是一條好的路,而是滿滿的絕望。
若說和九位種魔將戰鬥時的含光掠影陣是一把殺戮之劍的話……
那此刻試圖衝破種魔將防線的含光掠影陣,就是一把處處充斥著玉石俱焚的絕劍。
如此一來,並沒有太過章法的含光掠影陣,反倒因為超出了三位種魔將的認知,而顯現出了超凡的實力,壓得三個種魔將節節敗退……
但他們敗退的速度,遠不如邪天逃遁的速度,更不如追擊邪天的種魔將的速度。
周曦的心,此刻都快蹦到嗓子眼兒了。
局勢的變化,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
但稍稍一思考,他就覺得這次意外,實屬正常。
他很欣慰。
因為這次意外,反倒成了這一段時間以來,他唯一能夠看懂的,且認為其很正常的事。
同時,他也很緊張。
倒不是因為種魔將擦著他身子飛掠而過……
而是,如今他成了唯一能夠出手救邪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