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邪天走得很慢。
在緩慢接近的過程中,他也在進行著尚未徹底結束的思考,以及另外一個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變數。
尚未徹底結束的思考,指的是他將齊天大能的殺伐手段,轉變為自己這個小道祖可用、可模擬的殺伐手段,強行將自己的力量層次,提升到勉強可抗衡種魔將的水準。
因為戰鬥的突然結束,他的思緒並未將那億億萬個念頭融合為一。
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變數……
則是他不知道這個躺著的老虎,會在戰鬥爆發瞬間,選擇哪種攻擊方式——
畢竟面對十位齊天大能時,他們是站著的。
站著,氣定神閒。
躺著,困獸之鬥。
兩種截然不同的處境,帶來的必然是半截種魔將截然不同的攻擊方式。
稍稍在這個意外上花費些心思後,邪天前行的腳步就停了下來。
見此一幕,吳筲都快開心得哭了。
邪天走想末日,就等於他走向末日。
在大戰結束即將回到營地的欣喜之際,他走的路並未通往營地,而是轉角遇到了戰鬥結束後的延續——受傷的種魔將。
但無論是受傷的種魔將,還是受重傷的種魔將,抑或是重傷瀕死的種魔將,其實都是種魔將。
種魔將是什麼?
是行走在人魔戰場上的他,一直且要永遠、哪怕自己成就齊天也要恪守的一條絕對不會逾越的紅線。
但這紅線,就這般被邪天輕巧的幾步給破了。
他無比痛恨邪天的走路。
他更痛恨邪天輕巧的走路。
走幾步路,就遇到了五位種魔將,讓荀松等人險死還生。
走幾步路,又遇到了種魔將,而且如今看上去,他的邪少還抱著撿漏的心態,朝對方走去。
“邪少啊邪少,您難道就不記得荀松的下場了麼!”
“整整一支戰隊啊!”
“碰到的還是重傷瀕死的種魔將啊!”
“死了八成啊!”
“荀少他都,他都……”
……
直到邪天停下腳步,吳筲才覺得這世界突然就真實了起來。
“邪少,幡然醒悟為時不晚,憑您的遁速,咱如今趕緊溜,還能溜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