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天和種魔將的第三次交鋒,在邪刃的插手之下,告一段落。
第一次,他硬接了某位無名種魔將隨意的一記惑心刀。
第二次,他透過莫名感應,嚇得摩忖不敢動彈,從而保住了自己和吳筲的兩條小命。
第三次,他用宿拳斬了一位種魔將,並和另外一位略顯健康的種魔將,戰鬥了五個時辰。
無論那一次,對他而言都是無比寶貴的經歷。
他知道了種魔將何其不好對付。
他知道了自己欠缺什麼,欠缺了多少。
他知道了自己未來的路,該如何走。
……
他同樣知道,拾荒者這條路,還是需要走上一段時間的。
至少此刻的他,沒了吳筲的指點,就根本找不到任何一處可以臨時開闢的洞府,供他做戰鬥後的總結。
想了下,他便跳出道池,四下瞧了眼,朝某個方向前行。
至於那片他剛逃離的戰場,他是不想再去回顧的。
該記的已經銘刻於心。
至於什麼是該記的——
譬如種魔將對他的指點。
譬如吳筲最後的吶喊。
譬如讓他不能動用那種勢的威脅等等,無一不存在他腦海中。
有的東西,需要他消化吸收,而有的,則只需要他銘記,等到自己有能力的時候,再去解決。
獨自行走在不知道是不是拾荒者專用的路上,邪天嘗試著用吳筲傳授的經驗教訓以及眼光,去從拾荒者的角度來判斷人魔戰場。
人魔戰場的風,對拾荒者來說是最大的危險之一。
如何規避這種風,是每一位拾荒者必備的技能。
當然所說的規避,並非無風,而是相對來說一條風力最小的路。
如此嘗試著嘗試著,邪天便摸出了些許門道,以致於從天上俯瞰的話,他行走的路線就顯得十分詭異。
到最後,他彷彿更有了經驗,開始瞬移式的嘗試,數千次後……
他停了下來,若有所思。
“這彷彿,是一套陣法?”
陣法,是邪天對橫行人魔戰場的風的一種感覺。
但真要他就陣法再去探索……
那是不可能的。
因為即便這真的是一套籠罩人魔戰場的陣法,那也絕對不是他有資格去琢磨的事——
畢竟數千次的瞬移後,接下來他就不瞬移了。
聰慧如他,瞬移到風力最小之處的成功率,也不足半成。
他能夠做的,依舊是如吳筲那般,儘量行走在風力最小的路上,偶爾遭遇一陣狂風,吹得他頗為無奈。
好在這樣走的好處是,他很容易碰到同行。
距離吳筲很遠的地方,邪天就透過莫名感應看到了對方。
他有些感動。
因為吶喊離去的吳筲,此刻正走在重回那片戰場的方向上,而且走得頗為辛苦——
畢竟不是任何人,都能將那座莫瀆的雕像收入道池,或是擁有收容此雕像的虛空之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