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鑿齒,啖天下血肉……”
……
就在邪天靜下心來思索自己的煉體之路該如何走時……
四道金色流光從同一個方向飛抵先鴻山。
當這四道流光在先鴻山山腳停下時,三男一女四個人影顯現而出。
這是四個渾身上下都透露著崢嶸的人,年歲看上去都不大,但滿臉風塵也蓋不住他們臉上的交錯傷痕。
四人呼吸間所吞吐的,也是森森戰意,似乎還有金鐵交鳴之聲隱隱響起。
通紅的四雙眸子,都在仰望自己的家……
但最先流下眼淚的,卻不是唯一的女子,而是年歲最輕的一個少年。
“爹……”
一聲沙啞的爹,終於將他們四位不可承受的重勾起,壓在他們心頭,痛得他們幾乎吐血。
就在此時,陸小小出現在四人面前,帶著悲意的眸子平靜注視這四位年輕人。
“可戰哥,可敵哥,可崢兄弟,可辛姐……”
“走,回家!”
陸風的大兒子陸可戰看都沒看陸小小一眼,邁步撞開對方,大步上山。
走在最後的陸可崢在陸小小身旁停下,血一般的眸子死死瞪著陸小小。
“就為了少主,是麼?”
陸小小暗歎口氣,認真道:“兄弟,此事說來異常複雜,你……”
“我爹死了!”
眼見兩股鮮血從陸可崢眸中流出,陸小小垂首不再言語。
他知道,這血淚並非全來自喪父之痛,更來自救少主和喪父所帶來的兩難。
對陸可崢來說,少主是必須救的,但父親,更不能去死。
而這種心態,幾乎就是陸家所有人的心態。
“兩難,兩難……”抬頭瞥了眼還在死的那道噴泉,陸小小又回首看向有些事不關己的那顆越來越大的星辰,“少主,你又為何兩難,以致於不能真正歸家呢……”
隨著陸風子女的迴歸,陸風的身後事也開始了正式的籌備。
除了三清道門,九天各方勢力無論親疏無論敵友,只要想來的,都會陸續踏上前往先鴻山的路。
一切籌備都進行得很順利……
但當半個月過去,始終在沉默中等待某個人出現的陸可戰四人,終於失去了耐性。
“少主他……”陸小小想了想,複雜道,“不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