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賞之死,就這麼結束了。
沒人議論。
也沒人敢去琢磨這貨是怎麼死的。
老妖怪說的話,連諸般大帝都頷首贊同。
認真看,少開口。
如此,能夠羞辱大帝的死法,也就不會再出現。
這才是最要緊的。
當然,無論是老妖怪還是諸般大帝,對於詛咒陸家所產生之兇險的評估,都屬於妥妥的高估……
此時此刻。
即使有不怕死的再詛咒陸家,進而再讓邪天聽到,再讓他生出無名怒火,如玉賞之死的事件,也沒辦法再次發生。
可以說,玉賞會死的機率,小得和邪天人生最後一刻所尋找到的最小歲月單位還小。
畢竟,這片虛無黑暗中的亮點雖說無時無刻不在幻滅,卻也無時無刻不在幻生,總之是無窮無盡的。
邪天能在這片與世隔絕的黑暗中,恰好碰上代表玉賞的那道光——你在佛前叩首億萬年,佛也辦不到。
不過玉賞死了之後,邪天就脫離了那片容易讓他上火的地方。
微微強迫自己想了想,發現無所得後,他便止住了思索。
他能進入玉賞的生命,只是為了揣摩這些亮光。
發了一通火後,他開始客觀地回憶這一段生命……
準確來說,是被他主動終結的生命。
他覺得自己至少又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些光,我可以弄熄……”
而弄熄,也意味著他終結了這光所代表的生命。
說穿了,就是殺人。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殺人之法。
即使他這輩子用過太多在旁人看來詭異叵測的手法殺人。
猛然間,他就生出了一種,所有生靈的性命盡在我掌控之中的念頭……
但念頭尚未在心頭成型,他就將這種自己異常不喜歡的思維給斬斷了。
若說弄死讓自己無名之火上湧的玉賞,他還能問心無愧的話……
那此刻即便弄熄面前這團異常短小的光,他都會感到濃濃的愧疚。
“好好活吧……”
輕輕地吹了口氣,將面前的光吹到一塊略顯空曠的黑暗區域,邪天就覺得自己做了件好事。
畢竟沿途行來,他沒少見到粗壯的光撞在弱小的光上,並使之崩滅的場景。
當然,就如同他不知道自己弄死玉賞,在九天寰宇造成了多大的震盪一般……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一吹,便在中古那個他並不存在的時代,結下了一段因果。
他不知道的太多太多。
即使弄死了玉賞,救了一人,他也不知道被他弄熄、吹走的光,究竟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