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黍天子等四位接二連三地開口後……
這片因戰鬥而充滿暴戾、兇殘、驚悚的天地,就少了濃濃的生死帶來的壓抑,取而代之的,是灰色的詭異。
在這詭異之下,眾觀戰者都感受到了一種輕鬆。
輕鬆之餘,更不乏一絲不敢沉下心細細品味的黑色幽默。
這一絲不敢深究的幽默,便來自黍天子的請戰,以及冰衍三位的“助紂為虐。”
只需看看邪帝傳人此刻呆滯的表情,他們就知道無論是黍天子的請戰還是冰衍三位的“助紂為虐”,是多麼的不可思議。
他們甚至站在了邪天的立場上,體會著邪天的冤屈——
開什麼玩笑?
我連參戰都幾經質疑,甚至還被玉贇分身測試過啊……
即使我參戰,那我也是當仁不讓的替補啊……
最開始我挪動密網斬羅夙之臂,你沒見多難啊……
剛剛我也只是幫你們擋了一刻多鐘啊……
整個戰鬥下來,你們都在庇護我啊……
連敵人的鎖鏈都把我給無視了啊……
三位大佬,我們是一夥的啊……
……
等等。
諸如此類的抱怨,如驚濤駭浪般在眾生靈的觀戰者心頭此起彼伏。
但無論如何起伏,當他們離開邪天的立場後,竟發現自己對這場不可思議的邀戰,居然滿懷期待。
似乎和黍天子邀戰一樣急迫……
他們也很想再看一場黍天子和邪帝傳人之間的戰鬥。
別說他們……
凝空許久的種魔和魔妾,相繼落地,從逃亡者再度化身成為觀戰者。
種魔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老子寧肯被抓,也要再看一次的模樣。
“這,這這這,咋回事?”
一直處於懵逼狀態的陸小小,此刻完全搞不懂狀況,喃喃開口。
邪月嘴巴動了動,終是沒有開口,而是緩緩抬頭,朝剛剛黍天子凝望許久的天上看去。
“他,在看什麼……”
他不知道黍天子在看什麼。
但他覺得,黍天子所看的東西,似乎一直在看這片他越發看不懂的戰場。
邪天有些呆滯。
任憑他心性如何堅毅,也承受不住冰衍三位的撂挑子衝擊。
雖然身處同一陣營,甚至彼此氣息交織融合,並肩而戰……
但他對自己的定位,一直有著很清晰的認識。
他就是一個身處局中,無能為力的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