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域外戰場上發生的任何不太可能的事,都和某個人有關……
生出此唸的魔妾,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方才壓下激動的情緒。
她必須冷靜。
沒見過鴻蒙永珍體的她,對鴻蒙永珍體的瞭解,全來自聽聞。
但每一件聽聞對她這個魔族中的精英而言,都是傳說。
面對由無數傳說組成的鴻蒙永珍體,她覺得自己若連冷靜都無法保持,或許臨死之際,她都不會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隨著她漸趨冷靜,什麼羅夙什麼冰衍,都被她拋諸腦外。
此刻能夠留在她腦海裡的,只有那條化出本體,遨嗥虛空,與羅夙喚出的血祖河對峙的老龍。
當巔峰又巔峰的道祖氣息,開始於域外戰場瀰漫時,種魔出世所營造的鮮花之地,便被蒙上了一層灰。
雖說是灰色,卻又是無色,彷彿這種灰,只是身處域外的生靈能感知卻看不到的灰。
這種灰,是一種對未來的惶恐,對生命的惶惶。
下意識地,酆崖絕頂精英和魔族魔尉們,就不約而同地在戰鬥中迅速遠離。
饒是反應迅速……
當敖偈和羅夙之戰引發的虛空粉碎波及過來時,亦有兩位絕頂精英和三位魔尉,連慘叫都發不出,便隨著虛空一同化為了齏粉——
即便他們亦能粉碎這片時空的虛空。
冰衍並未關注精英和魔尉們的遠離。
看了片刻敖偈的戰鬥後,他眉宇間的陰鬱淡了一分。
從本質上來說,他被敖偈這條無恥的老龍擺了一道。
但又不可否認的是,這場戰鬥的爆發,無形中也幫他分擔了些許壓力。
至少他絕對不想在自己和魔妾爭鬥時,旁邊還有一個羅剎獄的皇子虎視眈眈。
“那下面,就該我們了吧……”
冰衍視線一轉,看向遠方的魔妾。
沒多久,正在觀戰的魔妾也轉過頭來,隔空與冰衍互視。
“走,去會會人類大帝的弟子。”
“魔妾是我的,其他魔,你們搞定。”
兩句話同時從二人口中說出。
說出的瞬間,魔妾和冰衍的分身,便從這片名為域外的戰場消失……
卻又不是真正的消失。
因為包括隨行的種老在內,所有人都在驚悸中抬頭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