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偈的心思,其實很簡單。
他不相信陸家少主會這樣死去。
但對方消失了,且是消失在一個羅剎和一個種魔的夾擊之中……
那麼他要做的,就是用盡一切方式抓住這個羅剎和種魔,等待陸家甚至是陸風前輩的怒火。
他眼裡完全沒有什麼種魔珠。
一個羅剎和一個種魔加起來,只是等於他能夠想到的,在陸家少主疑似身亡的事件中的唯一一絲僥倖。
這也是跟隨敖偈前來酆崖的,所有古今大能的心思。
此刻的他們無疑是恐懼的。
陸家怒火本就可怕到他們無法想象。
再加上他們明知邪天的真實身份,卻未能在此事中發揮絲毫作用,甚至近乎旁觀……
想到陸家的怒火或許會因此針對他們加倍,可以說他們的每一根汗毛,都在顫慄。
但同時,他們也是無畏的。
什麼自家後裔,什麼魔族,什麼大帝弟子……
通通被他們拋諸腦海,能留在他們心中的,除了恐懼,便是羅錚和種魔。
他們的這個念頭,整個域外戰場沒有任何生靈能夠猜到。
所有外人能夠看到的,就是他們這群本不該出現在域外戰場的道祖,恬不知恥地綴在了種魔珠的後面。
在魔妾看來,這自然是來自冰帝關門弟子冰衍的手筆。
身為掌控慾望的種族,她對人類瞭解至深。
這是一個帝本位的寰宇,同時也是一個所有瀚宇都無法扭轉的,弱肉強食的世界。
強者在任何寰宇中,都可以為所欲為。
而在下界域外戰場破了道祖不得出手的禁忌後,來自上界的生靈,其為所欲為的慾望會更肆無忌憚。
道祖不能出手?
我偏要讓道祖繼續出手!
這種來自大勢力天驕的心態,魔妾不僅聽說過不少,也見識過不少,非常合乎情理。
而更合乎情理的是,下界道祖在面對自己的分身時,尚有一戰之力,不會一擊即潰,而這個過程,自然就成了冰衍觀察她的過程。
是以本著滿足以及教訓冰衍的慾望,在摩拓離開星空巨臉不久,魔妾也帶著麾下分身,再輕輕嘆了一句真沉不住氣後,朝酆崖戰地走去。
可她卻沒料到,她所以為的一切,都是錯的。
冰衍比她想象得更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