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種魔再次找上自己,邪天既不意外,卻也意外。
不意外,來自雙方矛盾的不可調和。
意外,則來自對手既主動止戰,為何時隔不久,又再次登門拜訪?
是的。
邪天將種魔第二次偵探自己的行為,當成了拜訪——若第一次能夠稱之為破門而入的話。
這種轉變,種魔亦能感受得到。
而懷揣試探之心的種魔感受到這一點後,那點僥倖懷之的揣測,頓時變成了現實。
而且是讓他無比噁心的現實。
自己果然是被一個人類當成陪練了。
看上去,陪練的效果還相當不錯。
所以開戰沒多久,他便撤回了偵測的氣息。
因為他發現,對方又有打蛇隨棍上,哭著求著讓自己多指點幾分的潑皮氣息撲面而來。
種魔的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又讓邪天心中多了分疑惑。
畢竟在第一次種魔主動止戰後,滿滿的對自己不利的猜測,就裝滿了他的心。
他本以為此次種魔就會暴露對自己的意圖,孰料……
“哎……”
隨著種魔的離去,洋溢邪天全身的輕微顫慄感也漸漸褪去。
這讓他很有些難受。
一方面他無法透過種魔轉瞬而來,轉瞬又走的行為中得出什麼猜測,另一方面,種魔的離去,也讓他失去了進一步打磨莫名感應的機會。
好在種魔走了,他遭遇的魔還沒走。
不僅沒走。
邪天頭一次見到受傷的魔。
也頭一次知道當魔也打算豁出去的時候,會迸發出何等恐怖的戰力。
這樣的魔,是和那些被酆崖、被葬海斬殺的魔不同的,也是邪天從未遇到過的,更是衡量邪天自身戰力的標杆。
面對這樣能激起邪天戰意的魔,別說如今的鵬舉戰隊,便是滿編的鵬舉戰隊,亦有敗無勝。
是以慘戰半炷香,鵬舉戰隊精英被吞茫激發出來的鬥志,就被狂暴的魔打得七零八創。
當鬥志不可用時,取而代之的,便是死志。
死志的出現,意味著鵬舉戰隊不愧是酆崖的稱號戰隊。
但這樣的死志,卻讓邪天微微搖頭。
“死志,不是以死為鬥志啊……”
邪天從來不相信,拿死作為底氣的人,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能夠爆發出多大的力量。
所謂的死志,是一種態度,而不是非要你去死。
而如今,鵬舉戰隊的精英,卻更像懷揣一種——死也要扒下你一層皮的匹夫之勇在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