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在羅剎初血還是小羅錚看來,他們所身處的這個血色世界,便是誕生他們的血祖河。
當然,真正而言,小羅錚還沒有擁有這等看法的資格,充其量,他只能算是這條河中所誕生生靈,其不知隔了多少輩的後裔。
然而似乎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就是羅剎的起源血祖河。
河水流動的聲音,宛若母親的低吟……
流動產生的,宛如母親的安慰……
而河水傳遞過來的溫暖,則讓他們產生了迴歸母體子宮般的感覺。
是以小羅錚,睡得很安詳。
於安詳之中,那十三滴被邪天賜予的,哪怕在一絲羅剎初血的束縛下依舊極度不安分的十三氏族精血,漸漸平息了暴躁,並在羅剎初血所構成的莫名軌跡之下,毫無察覺地靠近,靠近……
不安分,來自邪天之前的那種感覺。
似乎融合十三氏族精血,是羅剎獄誕生瞬間就被列為禁忌的大事。
之前,這是感覺,連猜測都算不上。
如今,這就變成了真正發生的事實,其因禁忌而產生的抗拒,甚至連羅剎初血都無法壓制。
更何況,小羅錚甜甜地睡去了,等級比他高了不知多少的羅剎初血,卻又變得不安分起來。
邪天非常能夠理解這滴羅剎初血。
他一直將這滴初血當成活生生的生靈來看,有自己的意識,有自己的感情,有自己的脾氣,有自己與生俱來的高傲。
卻也正因如此,在被邪天心臟內的那一絲金黃抗衡了數百年之久後,他高傲的意識便趨於憤怒。
但他也知道,自己是沒有機會雪恥的。
因為連羅錚那恐怖的精血進入心臟時為其提供的力量,也無法壓制那一絲金黃。
不是因為他變弱了。
而是因為,即使有著邪天反感的存在,這絲金黃也在隨著邪天的修為精進而被動地精純提升著。
這種精純小得可憐,小到連擁有者都未曾察覺。
但身為同行
大家都是血,你能瞞過誰?
不幸的是,他也僅僅是察覺到了。
對於生存環境的惡劣,他束手無策。
若說很久之前,這滴初血還抱著徹底把邪天變成羅剎,然後好好調教調教,以報憋屈之仇的念頭……
那在邪天吞噬了羅錚少許精血後,他報仇的念頭,就被逃離這顆心臟、這具身軀遠遠甩在了後頭。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默默告誡自己的羅剎初血卻沒想到,十年的忍辱負重只是剛剛開了個頭,機會,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