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打滾。
當九州眾人把邪天徹底落敗的一幕,歸結為這五個字後,方才天塌般的鉅變,似乎就變成了邪天的兒戲。
這兒戲,彷彿在幫戰鬥中很少開口的邪天發音……
驚不驚喜?
意不意外?
刺不刺激?
當然,這只是螻蟻最膚淺的認知。
對強者來說,這一幕雖驚,卻不是驚喜,而是驚天地。
所以被自己精血之力變成的血雨淋了一身的羅錚,任憑其自行落下,重歸殺海,而沒有將其斂入體內。
此刻,他心頭只有五個字——
“他,做不到的!”
得益於自身超高的修為,以及因此而生的超高眼力,羅錚非常確定剛剛完成神通晉升的邪天,無論如何都做不到這一點。
因為這種讓不周山打滾的行為,只說明一個問題——邪天對此神通的操控,已達舉重若輕。
然而,此刻距離邪天晉升神通,過了多久?
一炷香都不到。
羅錚冷冷地看了眼平靜的邪天,隨後冰冷的視線挪到了頭下腳上的不周山上。
打了一個滾兒的不周山,等於被殺海沐浴了一番,洗卻了青澀鋒芒,變得厚重沉穩。
隱隱間,他心頭產生了一個朦朧的認知,一顆強大的羅剎之心,甚至因此一悸。
但……
“太自信了吧!”
冷笑一聲,羅錚深吸一口氣,殺伐再起。
第三戰。
血色長河的虛幻減少了一絲,變得更為真實,似乎欲從天外降臨域外。
殺海,因此更加磅礴廣袤,咆哮間夾雜著滅世之力。
不周山,依舊在邪天的操控之下動或不動。
九州眾人眼中所見,依舊是不周山成了殺海中的砥柱——依舊孱孱,依舊顫顫。
他們的心,依舊被一種未知的東西攥緊……
但觀戰一刻鐘,他們終於感受到這種未知的東西,不再是劣勢二字,而是刺激。
因為刺激,自羅錚邪天之戰一開始便茫然的他們,漸漸開始激動起來。
“邪,邪天他……”
“陪,陪練……”
“他他他,他把那羅剎當,當成了陪練!”
“斷周的操控!”
“如臂使指!”
“此羅剎的殺伐,不僅沒傷到他,卻在幫他熟悉操控新的斷周!”
“牲口……”
“我,我去,那斷周就,就跟棍兒似的,活,活了!”
“那羅剎好像,好像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