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他,究竟做了什麼!”
當炸毛的陸小小朝邪月咆哮出這句話時,邪天的三我也再次崩潰,並於金紅之光中復原。
復原是非常徹底的,他崩潰的三我,沒有發生任何改變。
甚至因為連續兩次崩潰,處於極度冷靜中的他還發現,自己早已完成的真正的三我合一,竟然若有若無地又緊密了一絲。
這一點,倒頗為符合他之前對自己修行的判定。
然而這種破而後立,對他而言絕對不是什麼幸事。
即使不去看,他都知道第二次崩潰——復原的自己,右眸中的金紅之色也隨之濃郁了一絲。
同時他也知道,自己在佛魔二途之上,又前進了一小步。
離開了九州界。
離開了邪刃。
獨自一人的他,此刻方才沒了笑容,眸中是前所未見的茫然與恍惚。
“為何,會如此……”
“我追尋的,唯有一個真字……”
“我只做我自己……”
“我魂誓弒佛……”
“為何佛魔一念中的力量,會讓我如此……”
……
邪天本以為,自己借佛悟魔是一條相對來說十分安全的路。
以魂誓為底的他,絕對不會被佛度化,立身於此點,他於佛魔一念間的領悟,就相當於冷眼旁觀。
然而饒是他的心神躲在了邪刃的居身之地,饒是他以魂誓為底……
當他將佛與魔歸結為慾望的兩句話時,自己也偏離他一直追尋的真字,走在了佛魔一念的中央。
似乎在佛魔之間的這個位置,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化為玄奧之罩,罩住了他追尋的真字,他不僅再也無法觸控不得,甚至不知道自己再堅持下去的真字,是否還是真正的、原來的那個真字。
對他來說,這是不可想象的。
是以,離開九州界、躲在未知之地的他,獨自承受著茫然帶來的軟弱。
此時的他,開始了對自身的質疑。
這,便是八十一難之首——佛魔一念的難之所在。
邪月早已看清此點,並因此產生了兩種擔憂。
一是邪天走上佛途,弒佛便是殺己,不殺己,便無法證得果位,成就聖人。
二是邪天走上魔途,一旦如此,連他都無法力敵的那種魔,會第一時間感應到上古洪荒陸飛揚,末日,因此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