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籌交錯間,除了黑衣知道邪天是從下界剛上來的土包子,包括龐玄在內,所有人心頭都有一個疑惑。
那就是邪天是不知道,還是故意。
原因很簡單,強如龐玄的四分帝資、上古遺種的先天強盛,也萬萬無法與領悟七種本源之意這種逆天之事掛鉤。
要說不知道,這不太可能,因為“師祖”前輩可是上古先民,縱然資質缺失修為不復,至少見識還在。
但要說故意,想想邪天那純真且認真的表情,眾人又下意識搖頭否決。
“他誇我時,神態沒有作假……”
“他損我領悟七種本源之意時,同樣沒有……”
一邊琢磨,一邊慢飲。
當龐玄有些微醺的醉意時,他才斷定邪天是個二百五。
但下一刻……
“蠢笨之人,又如何能借對五種本源之意的理解,構建出那等氣勢……”
雖說是模仿自己,龐玄卻非常清楚邪天模仿出的氣勢,至少有自己的六成威力。
而拋開威力不提,邪天上演這種手段所透露的對本源的強大理解,也讓他心驚。
“不過兩分帝資,且不說領悟的本源數量,單單理解的程度,他如何辦到的……”
思索間,龐玄渾然不絕殿內大盛的金芒漸漸柔和。
夕陽至。
仙宴畢。
眾人起身告別的動靜,方才驚醒了他。
一番主客間的客套話後,眾人紛紛離去。
在這過程中,無一人例外,都狠狠瞅了眼吹飛仇傲、又用言行舉止三番四次揉搓了龐玄的邪天。
“仇傲道友,為何還未回來?”
和劉遠並肩而行的邪天,剛走到殿門,就忍不住輕喃。
他要不提這茬兒,劉遠根本想不起來。
這一提,堂堂陰陽宗的二長老腳下就是一軟,險些摔了個跟頭。
“他niang的還有個仇傲,幹你大爺啊!”
淚流滿面的劉遠,扯著邪天就要施展聖人的瞬移手段,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天闕山,然後透過掏心挖肺的方式,將自己滿腔的複雜宣洩在混賬身上。
“師祖道友,”殿內,龐玄淡淡的聲音響起,“此次仙宴,本為你與黑衣道友所設,若無要事的話還請留步,我三人暢談一番。”
“走還是留?”邪天問道。
劉遠木然道:“你說呢?”
“走吧,我看龐玄道友似乎喝多了,狀態也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