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土依舊。
吹著死氣沉沉的風,揚著枯寂壓抑的死氣。
以至少是不死仙屍骨凝結而成的血色地面,踩上去特別得讓人驚悚。
尚未被死風銷蝕的斷骨殘屍分佈滿地,雖無聲,卻用這樣的方式提醒眾人,此非善地。
究竟有多不善?
當葬土二字從左丘珩嘴裡以駭然的口氣噴出後,紅裙黑衣左丘丹三人,甚至還不確定這究竟是不是葬土,臉色就瞬間蒼白如紙。
而隱匿虛空尾行而來的黃二,以非凡的見識一眼就確定了此地乃葬土,當即一個哆嗦就顯出了身影,眼珠子都要掉了下來。
能夠保持平靜的,只有什麼都不知道的神明後羽,以及什麼都知道一點點的邪天。
邪天甚至在地上看到了某塊熟悉的骨頭。
那是流蘇和方苦海帶來的人。
數十年前的記憶,如電光般閃過邪天的腦海,饒是心性沉穩,他也忍不住暗歎一句物是人非。
想當初他降臨此地,雙腳連沾染此地的資格都沒,全靠邪刃的黑色光罩保命。
而如今,他真正地站在了此地,甚至比當初的離崖子前輩修為還高。
正感慨著,他就感覺有人抱住了自己的大腿。
低頭一瞧,是快嚇尿了的左丘丹。
“大大大,大哥,這這這,這是葬葬葬,葬土?”
邪天點點頭,左丘丹積蓄在眼眶裡的溼潤就變成了淚,流滿面。
“你直接給我一拳,好麼!”
直接給我一拳的意思,就是讓我死得輕鬆點兒。
邪天看了看左丘丹跪在地上的膝蓋,毫髮無損。
但有資格站在葬土死地,和有資格在裡面穿行,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當邪天發現紅裙黑衣,乃至擁有兩分帝資的左丘珩都在惶恐哆嗦時,他就覺得要講講自己的故事了。
“不要擔心,數十年前,我在這裡遊蕩過,只要不……”
話音未落,四個上街天驕嚇得齊齊坐在地上,看邪天如見鬼。
“開開開,開玩笑!”
“這可是葬,葬土!”
“你走過?還還還,還數十年前?”
……
凝空的黃二也嚇得一個跟頭栽了下來,滿臉羞愧的表情似乎在對邪天無聲地訴說——主人,逼這玩意兒,不是這樣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