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我們知道的就這些……”
邪天所在的殿宇,四位聖君拂胸躬身,最後言辭懇切地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羅霹一氏在十三氏族中排名和羅寺一氏相仿,但羅霹一氏行事素來蠻不講理……”
“這個羅咒,據說不僅得羅霹一氏的幾個大人看重,連古血殿中亦有君祖對其另眼相看……”
“且不說此事羅咒會不會報復,即使不報復,郡王也不宜與其再結仇……”
“郡王,自身的強大最為重要,若郡王能得古祖議會賜親王之爵,你明言要羅咒的命,羅霹一氏就敢雙手奉上羅咒的頭顱!”
……
四大聖君離去。
邪天面無表情地開始沉思。
一番聆聽,他不僅對羅殤的妻族有了相當瞭解,連同上界羅剎獄也認識了不少。
“比下界更血腥,更殘酷,更現實……”
如同他初入羅剎獄時的感覺一樣,他對這樣的上界羅剎獄分外喜愛。
想單純修行,過安寧日子,上蒼非但不給他,反倒給他安排了一條諸界欲斬的路。
這條路血腥,殘酷。
走至如今,他不僅已經適應習慣,甚至離開了這血腥和殘酷,他都覺得會不適應。
他讓諸界恐懼的修為、殺伐、心智,不都來自於此麼?
按下思緒,邪天再次打量鈴鐺。
牧野洞一門,幾近死絕。
他知道,牧野,暗習,鈴鐺,每一個都不會瞑目。
縱然曾親眼見神韶逝去,孤煞婆婆隕落,無數同伴好友身死道消,想想本就悽慘的牧野洞就這樣被抹去,他心頭也不免生出黯然。
“再也聽不到你的殺語了……”
長嘆一口氣,邪天右手輕拂,將鈴鐺的屍棺收入邪月。
隨後,他看向小鈴鐺。
他不是牧野洞的人。
若說牧野洞還有一顆苗,便是小鈴鐺。
輕撫小鈴鐺的小腦袋,邪天戾眸中精光閃爍,不知在思考什麼。
良久,直到殿門被人叩響,他方才收了小鈴鐺,邁步出殿。
“郡王,剛下界的四大郡王,邀郡王前去,有要事相商。”
仙域和遺棄之地再次有人下界,邪天不僅知曉,甚至能猜到對方下界的用意。
但對第二批羅剎下界的目的,他就有些摸不準了。
他只能肯定,這批人絕非為援救羅怖而來,而且神墟二次異變,對羅剎獄的吸引力也最弱。
“羅怖郡王,在下羅賓。”
“羅刁,見過怖兄。”
“羅霄,見過羅怖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