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邪天朝疾速逃遁的玄至追去時,神明三神子,也終於出了七彩祭壇。
不是他們想通了什麼,而是生存時間已然告急。
但他們沒有去掠取生存時間,而是又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看到三人出現,三至尊和其他追隨者面面相覷,隨後暗歎一聲,再次遠離。
留給三人的私人空間足夠大,然而再大,也裝不下他們心頭的東西……
譬如緊張,譬如心慌,譬如羞惱,譬如震驚……
強大的人,必然有一顆強大的心。
強大的心,讓三位神子素來鎮定,無論天崩還是地裂,卻不會擾亂他們的心淵。
然而這顆心,卻被邪天攪得一塌糊塗。
失去了強大的心境後,他們彷彿產生了一種錯覺——自己並非自己想的那般強大,那般有資格睥睨天下。
至少之前有一人,堪稱在無視中,狠狠踩了他們一腳。
這一腳的力量,神明感受最深。
也好在之前他有過一次陷入迷障的經歷,否則……
“三分聖人……”
神明嘴裡不斷念叨的,始終是這三個字。
他可以不在乎被人打臉,可以不在乎自逾規矩,但這三個字,他不得不在乎。
因為這意味著,他最引以為傲、連羅血小妹都比不上的方面,終於有人能夠和他並駕齊驅。
對擁有一顆強者之心的他來說,這並非無法接受。
讓他無法接受的是,這個人,並非剛一出來就告訴他——喂,我和你一樣,都是三分聖人之資……
而是透過一件件事、透過他一次次誤判、透過離魂秘境的浩然古音告訴他的。
沒有親口告訴他。
他卻知道了。
這讓他感覺自己是個小丑。
“半條命……”
終於,呢喃的三字一變,變成了半條命。
但這三個字,卻更讓他心中一痛。
因為這三個字,是假名。
想到邪天最後不問rou身離去的行為,他彷彿忽然明白了這假名背後的意味。
“應該,是不屑吧……”
不屑告訴我真名。
我沒資格知道你真名。
想到這裡,神明想笑。
他很難得會記別人的名字。
好不容易記住了一個,並將其放在心中很高的位置,結果還是個假的。
“我記不住別人的名字,你卻不屑告訴我你的名字……”
單單是從彼此的行為來看,神明就感覺一股自己不敵的高傲撲面而來。
他沒有反抗,也沒有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