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聽過邪天的大名,卻沒見過邪天,他剛下山歷練,還沒來得及進汴梁城,便匯合十一位師兄走上了這趟不歸路。
所以邪天那略顯裝逼的話,換來的只是他濃濃的疑惑,不過賈老闆是個好心人,趁人不備溜進馬車,再次開講。
“他,他就是邪天?”小九聽完賈老闆的故事,面色更加蒼白了,憤怒道,“騙人,即使是邪天,也不可能那麼厲害……”
賈老闆期待的呆滯目光沒有出現,略有些失望,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小九,道:“你個小屁孩怎麼就不相信呢,你那幾個師兄都信了。”
小九冷笑一聲:“他那麼厲害,為何還要狼狽逃竄?”
“這能叫狼狽逃竄麼?”賈老闆嘴都氣歪了,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這叫不慌不忙、恬然愜意、信手拈來一條路,瀟灑走下去。”
“走去哪兒?”
“楚國。”
“都逃出宋國了。”小九再度冷笑,哽咽道,“有本事殺回去,替我師兄報仇!”
賈老闆雙手一攤,無賴道:“等吧。”
“等到何時?”
“等到邪天再不慌不忙、恬然愜意、信手拈來一條路,這條路剛好通往宋國。”
當河西走廊另一端入口的人們,看到數百河西盜湧來時,末日便來臨了。
各種哭爹喊娘,屁滾尿流,上吊投井紛紛上演,可當爹孃二字剛出口,屁放了一半,上吊的剛掛好白綾時,人們便看到河西眾盜紛紛轉身,彎曲雙膝,一個個跪了下來,露出了一隊馬車,還有站在馬車最前方的一馬一人。
馬是好馬,渾身血紅,精神抖擻。
人是小人,個兒不高,膚色有些蒼白,面容青澀,血眸讓人心驚。
這是什麼情況?
身處末日的人們被定格,他們很想自殺,但因河西盜的異常引發的好奇,戰勝了他們尋死的決心……
於是,哭爹喊孃的收聲了,上吊的擺好姿勢就停了,屁滾尿流的死死把剩下的半個屁夾住,他們很想知道,連十位大當家都不用跪拜的河西眾盜,為何會朝這一個娃娃下跪。
七枚影月刀落入邪天手裡,錚鳴未起,便被薛旭成攔住。
“不值得。”薛旭成輕聲解釋了一句,看向低頭下跪的河西盜,厲喝道,“爾等jian淫擄掠,殺人無數,本該全部殺了,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留爾等狗命,若日後還敢為非作歹,定斬不饒,滾!”
目視河西眾盜屁滾尿流地逃回河西走廊,邪天收回影月刀,引著小馬朝前走去。
末日中的人們活了過來,卻活得目瞪口呆。
“咦,這少年有點面熟……”
“是上次被殷家護衛拒絕的那孩子吧?”
“你叫他孩子?沒見河西盜都跪了麼!”
“呃,孩子王總行了吧?”
“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