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氣境的比武大賽,一如既往的人氣不高。
目視邪天進入比武場,臃腫的賈老闆有些疑惑,轉頭朝臉色慘白的小馬哥問道:“比武大賽應該進入決賽了吧,怎的還沒預賽的人多?”
小馬哥怕的是邪天,對賈老闆倒沒多少畏懼,聞言翻了翻白眼,沒有理會,只顧著喘氣兒,尼瑪揹著一夜之間變胖的賈老闆走了十里路,太累了。
“算了,管求那許多,大爺是來賭錢的!”賈老闆喜滋滋地從懷裡掏出兩張金票,親了又親,得意地瞥了眼小馬哥,隨後按照邪天吩咐,朝賭坊小二喝道,“壓邪天!”
小二險些被兩百兩金子晃花了眼,意外地瞧了瞧志得意滿的賈老闆,諂笑道:“喲,賈老闆這是發大財啦,稍等,這就給您記上……唔,邪天這輪的對手又是周朝陽,百賠一,賈老闆,您要押不?”
百賠一,我這二百兩金子能賺一兩……
那可是一百兩銀子啊!賈老闆趕緊擦了擦口水,裝出一副淡然的樣子,道:“也就是隨便玩玩兒,就算輸又能輸多少,再說了,邪天不是贏過一次了麼,記下吧!”
“大氣!”小二眉開眼笑地衝賈老闆豎起大拇指,飛快地將賭票雙手奉上。
相比蠻力境大賽,內氣境比武不僅觀眾少,參賽的武者也少,是以內氣境比武不會同時進行,比武場正中央的擂臺,便是近百內氣境武者的比武之地。
汴梁城的內氣境天才們,很早就來到了比武場,在擂臺下聚成一團,隨便聊著。
外地的內氣境武者剛進比武場,便瞧見了這群毛頭小子,臉登時就綠了,不是說好這群少爺公子不參加的麼,現在這是什麼節奏?
不能說這些外地的一方霸主大驚小怪,因為往屆參加內氣境比武的,幾乎全是外地武者,汴梁城的內氣境高手們幾乎不會參加,要說原因,那就是帝都人不屑與外地人同臺競技。
這種輕視,連外地人都認為理所當然本來嘛,你們帝都水平那麼高,平時不帶我們玩兒可以理解,現在這大好的露臉地兒,當然要讓給我們!
可持續了十幾屆的情況,如今卻陡然一轉,帝都人不僅報名了,而且報名的都是宋國武林世家的公子少爺,尼瑪這些人就算自己能打贏,誰又敢打贏?
所以,昨兒報名過後,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外地武者,如今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而當宋國第一天才許展堂騎著馬來到現場,走入公子圈兒時,當即就有五六個外地武者掉頭就走。
玩不下去了。
許展堂見狀笑了笑,掃了眼沒發現邪天,便揮揮手將那群外地武者叫了過來,待眾人行完禮後,他淡淡吩咐道:“替本少做件事,若遇到邪天,必須全力以赴,知道了麼?”
“許少放心!”一內氣境武者最是機靈,聞言將自家胸脯拍得當當響,賭咒發誓道,“別說什麼邪天,就是謝天謝地,我也會替許少打得他滿臉開……”
“你?”許展堂瞅了眼這人,癟癟嘴搖頭道,“你不行,一邊玩兒去!”
“是是是,許少說我不行,那我肯定不行。”
這人雖是內氣境武者,卻一點兒高手風範都無,聞言立刻退到最後,心中暗想道,那個邪天莫非是內氣境二層高手?唔,肯定是了,許少的眼光怎麼可能有差。
許展堂轉身後,瞅了眼經常打交道的人,笑眯眯道:“不出所料,一幫子人精兒都來了,那我也不多說什麼,這屆的頭名,我要了。”
“頭名是打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與許展堂、周朝陽同為汴梁三傑的劉洋冷冷一笑,高傲道,“不錯嘛許少,一晚沒見就突破到了內氣境二層,和本公子一樣了,呵呵,我還以為你真敢以內氣境一層迎敵呢!”
許展堂大笑:“好!對上你時,本少自封一半內氣,滿足你!”
“你!”劉洋臉色騰的一下變得通紅,指著許展堂又不敢罵,眼珠子一轉,譏笑道,“不知許少面對邪天時,還敢如此口出狂言麼!”
“噯噯噯,都消消火,”鄭春的表哥鄭語趕緊上前,一臉笑容道,“大家都是為了邪天而來,何苦自家人鬧內訌,眼下最重要的是將邪天打敗,破了心魔,提升我等的武道之心,若再鬧下去讓邪天得了逞,到時候哭都沒得哭。”
這話說得很有道理,眾人聞言頻頻點頭,劉洋卻譏諷笑道:“不過是個目無天下的白痴,縱然是個天才,卻太不知天高地厚,不算那幫鄉巴佬,光我們這些人中就有八個內氣境二層以上的人,他若能贏,本少……”
“邪天來了!”
許展堂猛地回頭,看見邪天默默地走進比武場,掃了眼兩堆人,便選了個偏僻地方蹲下休息。
邪天這一蹲實在太具鄉土氣息,瞬間將他身上的神秘光輝丟了大半,無論是外地武者還是本地天才,紛紛鄙夷地看著邪天,唯獨許展堂雙眼一亮,大聲喊道:“邪天,過來!”
邪天微微皺眉,起身走了過去,意外地看了眼人群后的周朝陽,隨後對許展堂問道:“有事?”
“他,”許展堂一指劉洋,哈哈笑道,“他說若你能贏他,他就吃shi!”
“許展堂,你不要信口開河!”劉洋大怒,彷彿許展堂的話對他來說是莫大的侮辱,可就在他準備大發雷霆之時,邪天輕輕開口了。
“屎不好吃,他絕對不會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