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栗急忙對弟弟道:“大哥再幫你找一個,過幾天就有了。”
說完,將苞谷往肩頭上一架。託著他玩去了。身後,兄弟姊妹跟了一長串。
鄭老太太等小輩們出去後,才“哼”了一聲,對青木道:“今兒劉家那邊不高興了?我就說,多多準備些東西,我二孫子娶媳婦,好容易才這一回,家裡又不是拿不出,偏你倆好心,怕劉家陪不起嫁妝。你們好心,人家又不領情,倒過來埋怨咱們瞧不起人。這事辦的,有這樣的麼?要不是黃瓜說太簡了,我又把那柄如意放進去,還不曉得今兒鬧出啥事哩!”
鄭青木尷尬萬分,因為這都是他的主意。
劉氏急忙道:“後來說開了,就沒事了。”
鄭老太太更氣了,拍著桌子對張老太太道:“不提這茬我還不氣,提起這茬我更氣:香荽一個小娃兒都能懂我們的心思,劉大胖子活了這一把年紀,大夥兒在一個村住了幾十年,我跟他爹是啥脾性,他不知道?再說了,黃瓜是我孫子,又不是仇人,我們埋汰劉家,我孫子臉上就好看了?”
鄭長河也道:“大胖子忒糊塗了。笨!”
張大栓笑道:“那些婆娘們一嚼舌頭,他們不就多心了。”
鄭氏面色古怪地看著老孃,問道:“娘,你是咋曉得那邊情形的?”
剛才他們可都沒人說。
鄭老太太道:“你不跟我說,我就不曉得了?自然有人告訴我。”
劉氏笑勸道:“娘,這都沒事了,咱不想了。臘月二十五成親,好些事都要準備哩。”
鄭老太太悻悻地丟開這一節,大家商量黃瓜成親諸項事務。
此後,兩家人都十分忙碌,直到臘月二十五,將錦鯉接入鄭家,才算鬆了口氣。再就是忙過年了。
諸事不能一一盡述,只說十一月十二日,冬至,張家祭祖。因是張家封爵後首次祭祖,十分重視,特地邀請了一些近親來參加。
辰初時分,闔家老小及管事家人等全部出動,從張宅出發,向後沿著西山山脊,往祠堂行去。
夾路兩旁松柏冷綠蒼翠,每隔一段路,林內便掩映著一所院落,或是亭臺樓閣。
本來西山坡都是橡樹的,當日蓋這祠堂時,張槐命人將路旁及祠堂附近橡樹砍了,種上松柏等四季長青的綠樹,又點綴幾片梅林。這樣一來,一年四季,哪怕冬天,這一片景色都不單調了。
眾人到得祠堂前,景象又不同:古松虯曲、翠柏森森,顯然是從別處移栽過來的,不像剛來的路上,樹木尚幼;五開間大門,兩邊伏著兩隻龐大的黑色石龜,昂首迎向來人;門楣上印有玄武徽記,匾牌上書“張氏宗祠”,乃是張楊親筆所題。
後面,還有兩進院落。
當下,張大栓率眾子孫進入正殿,分昭穆排定次序,淨臉淨手畢,燃燭焚香,獻爵獻酒獻帛,祖孫三代分別上前祭告,眾人隨之叩拜起立。
首先,是族長張槐主祭。
祭文也是張楊親筆書寫,才派人送回來的。其文辭莊重,肅穆嚴謹,既追思緬懷了先祖養育之恩,又歷數當世祖孫從寒門到封王的艱辛歷程,再警醒後世子孫奮然上進,繼續光大門楣,興旺家族!
張槐一字一句,大聲莊嚴宣讀。
在場眾人,雖然只有少數人能聽懂祭文內容,但都被那沉肅氣氛感染,均屏息肅手恭聽,連苞谷也得了囑咐,把小臉繃得緊緊的。
念畢,投入火盆焚化,眾人隨他三次叩拜起立。
接著,是張大栓,他身為張家在世年事最高的老人,完全用最簡單質樸的方式,向祖先們祭告:
“爹呀!爺爺!栓娃子來看你們了……”
才喊出一句,他就失聲痛哭起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請到m.閱讀。您可以在百度裡搜尋“”查詢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