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曠心中一片茫然,也不知白果是什麼時候走的。
昏昏然回到英王府,進入楓院,侍衛和小廝們都看著他,面色很奇怪,然他並未在意,自顧進入書房。
簾幔深處透出昏黃的燈光,也將一個坐著的人影映在帳幔上。他頓時一驚,忙疾步走進去,卻發現是父王坐在書桌前。
英王看著兒子沉聲問道:“去玄武王府了?”
秦曠垂首站在父親面前,低聲應道:“是。”
父王想知道的事,沒有人能瞞得住他。
聽著兒子蕭索的聲音,英王不悅道:“一個未長開的小丫頭,就讓你如此頹喪?”
秦曠默然無語,似羞愧,似痛心,似茫然無措!
英王看著他尚顯稚nèn的面孔,微微觸動,放緩語氣問道:“今天中午你在如意樓?”
秦曠立即抬頭道:“是!父王,她如此任性囂張狂妄,如何能做世子妃?”
英王沉吟道:“任性是有些,囂張狂妄倒未必。”
秦曠叫道:“父王!孩兒親耳聽見的!”
英王嗤笑道:“親耳聽見什麼?聽見那顆黃豆喊話?”他見兒子似乎不滿,解釋道,“父王並非幫姜家說話,父王只是比你更瞭解那顆黃豆——那可不是個省心的主,姜二小姐遇見他,討不到好的。”
他似乎想起一些往事,混邊隱現一絲笑意。
秦曠有些詫異,父王很少用這種口氣說話的。
他一心牽掛香荽,忍不住嘀咕道:“要是香荽妹妹就不會這麼做。”
英王盯著兒子看了好久,才鄭重道:“你不會只娶一個女人!”
聽了這話,秦曠並沒有高興,難受地說道:“香荽妹妹怎能做側妃!”
英王蹙眉道:“做什麼妃,不是你能決定的。”
秦曠聽了黯然,是啊,他連娶誰都無法做主。
“也不是父王能幫得上的,父王頂多給她一次機會,剩下的要靠她自己;連你也幫不了——男人的寵愛是不會長久的,別看你現在放不下她,有把她丟在腦後的日子在。”
秦曠聞言大喜,精神陡然一振,疾聲道:“香荽妹妹不一樣,她是不同的!孩兒一定不會丟下她的!”
不同的?
英王心中暗笑,任何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的時候,都會覺得她是不同的。可是,當時間消磨一切後……
他注視著初次動情的兒子,戲問道:“哦,就憑她收服過一群山賊?”
秦曠禁不住臉紅了,低笑解釋道:“也不是這樣,所有見過香荽妹妹的人都喜歡她。王管家原來好討厭她的,後來也喜歡了她,說是討厭不起來。”
英王靠在椅背上,含笑聽兒子喜悅地對自己傾訴心思,心中一角柔軟起來,書房裡瀰漫著溫馨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