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就帶了個大嬸來,並押著胡鎮的兩個隨從,泥鰍也帶了兩個小廝跟在旁邊。
胡鎮急忙問那大嬸道:“是這個……婆子看見的?你快說……”
泥鰍卻上前一步道:“慢!先讓你的人說。好些人還不明白咋回事哩。”
轉頭對其中一個隨從道:“你可要說仔細了。雖然縣太爺不在這,這位史班頭一向管著下塘集的,直接跟縣尊大人回話。我們這麼多人也能作證。”
胡鎮忽然感覺不妙,剛想插嘴,卻被泥鰍打斷:“他們不會說,要你教他說是不是?”
胡鎮啞然。
史班頭目光一閃,道:“這位少爺已經說了許多,我們都聽過了。現在你倆說說。”
他已經明白大概了。是以不給胡鎮開口的機會。
於是,那隨從就一五一十地把他們追兩個窮小子的經過說了出來,末了還指著那大嬸。說是她看見人進了濟世堂後門。
胡鎮急得頭上冒汗,洪霖瞥了他一眼,忽然問那隨從道:“你們少爺的玉佩……”
泥鰍忽然大喝道:“你們少爺的玉佩是你偷了?”
那隨從一愣。想也不想就擺手道:“不是。少爺的玉佩跟荷包落在清輝縣城親戚家了。”
此言一出,人群一片寂靜。
他不知怎麼回事,只覺得不妙,便把眼睛看向胡鎮。
胡鎮臉色自然不會好,陣紅陣白。
隨從張大嘴巴,心頭突突地跳著,想要解說補救,又不知如何補救。
另一個隨從已經反應過來了,但這時候再說玉佩跟荷包是被那兩個小乞丐偷了,似乎已經晚了。
泥鰍冷笑道:“我跟這幾位差大爺去了後邊,先問過他們了,根本就沒有偷玉佩這回事。如今可明白了?根本就是他誣陷。竟然還攀扯上濟世堂的人。”
那幾位差役都點頭,細細跟史班頭又回了一遍,說他們用一人將胡鎮派去的隨從擋在路上,然後徑自尋了那兩個守在濟世堂後門的人,問了事情的經過,跟胡鎮說的不一樣。
一邊說,一邊用佩服的眼光看泥鰍。
胡鎮這才知道都是泥鰍壞了他的事,不禁死死瞪著他,眼中噴火,恨不得吃了他的樣子。
他的隨從素來知道少爺性情,只怕自己小命不保,嚇得叫道:“可那乞丐就是進了濟世堂,這位大嬸看見的……”
泥鰍大喝道:“那又怎樣?沿河邊都是院子,大嬸隔了那麼遠,就見那兩人拐過濟世堂的院子就不見了,以為進了濟世堂,也不算什麼。她又沒在跟前親眼看著他們進門。可恨的是,你們聽人隨口一說,就跑來鬧事傷人。”
至此,方虎一顆心才放下,冷笑道:“進沒進的有什麼關係?人家沒偷東西,被你撞了打了,一路追著過來,還不許人跑著躲了?我不在後院,我若是在後院,肯定放他進來躲藏,也免得他們被不講理的人打斷腿。”
這時候,就算能證明乞丐真的躲進了濟世堂,也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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