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英國真的脫歐的話,那麼英鎊匯率的波動將會不小,相信以你的嗅覺,應該有不少賺錢的好機會。”
意味深長地看了鍾石一眼,首長接著說道,“當然了,如果你拒絕,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畢竟單單從這一件事來說,我們參加與否,和最終的結果並沒有太大的關係,主要還是看英國民眾和歐盟之間的博弈。”
他的這話頓時讓鍾石感覺有點坐蠟。
“我加入!”
鍾石當即不假思索地說道,“即便是從利益的角度出發,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應該錯過。有些人說我是唯利是圖的商人,那我索性就做個唯利是圖的商人好了。”
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不管是出於公心還是私利,鍾石都沒有拒絕的理由。在心中略一思索,他就痛快地答應下來。
“那太好了,如果有天域基金的介入,我們出價就不是問題了。”
對於鍾石的這個表態,李小甲非常興奮,一拍巴掌道,“這樣的話,我們對吃下LME就更有信心了。”
目前困擾著港交所最大的問題就是資金,因為覬覦LME的不止港交所一家。雖然港交所是全球第二大交易所,但自身的盈利能力並不是很強。如果有資金雄厚的天域基金加入,那整件交易基本上就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了。
“好,我相信你們兩位合力起來,一定能夠解決問題。”
首長笑眯眯地看著兩位,端起了茶杯。
兩位很識趣地起身告辭。
“我說李總裁,你對英國比較熟悉,怎麼會突然想起牽扯到這趟渾水當中?”
回去的路上,鍾石和李小甲兩人同坐一輛車,兩人好久不見,自然有不少的話要說,鍾石最先開口道,“還有,你認為這一次英國脫歐的前景怎麼樣?我們應該最先從哪裡著手?”
“我們著手?”
李小甲瞪大了眼睛看著鍾石,一臉怪異地說道,“鍾生,我們只是商人,並不是間諜。正如首長所說的那樣,我們乾的只是商業行為,違法犯罪的事情我們可不會做。”
“至於英國,我上個月實地考察過,情況非常嚴重。”
說到這裡,他一臉的凝重,“除了倫敦和附近的衛星城外,其他老工業地區基本上沒有人支援英國繼續留在歐盟。給你說這麼一個真實的事情,在博爾頓地區的一個煤礦工人,每個月只能拿到幾千鎊的政府福利,這些錢除了吃穿用度外,還要用於繳納房租。而來自東歐的一些新移民,因為政策的支援,每個月什麼都不幹都能拿到這個數字,而且其他的開支由政府全包。”
“這是英國一個真切的案例,那些為了大英帝國奮鬥一輩子的人,到了職業末年反而不如一個非法移民過來的人。你說這種制度可笑不可笑,你覺得他們會怎麼想?”
“英國的政治精英們,從和歐洲的自由貿易當中得到了太多的好處,這種好處使得他們堅定地站在繼續歐盟的這邊。但是在社會的中下層,這種自由化貿易帶來的好處很小,甚至他們是被危害最大的一個群體,形成了極端的兩極化。”
“正常的社會里,這樣貧困的人和富裕的人都是較少的,我們都清楚窮人是救不過來的,任何情況下都有窮人的存在,只要保持社會能夠正常流通,人們有改變命運的希望就行。但這一次英國的問題實在是太嚴重,為了應付非法移民和東歐的勞工,英國政府將刀舉向了數目最為龐大的中產階級,加重他們的稅負,來補貼外來人群。這樣一來,他們不可避免地得罪了中產階級,而這些階級才是真正決定選舉走向的人。”
“所以我認為,英國必然會脫歐。”
說到最後,李小甲已經有些唏噓不已,“關於是否留在歐盟的爭論已經持續了幾十年,但惡化卻是從最近幾年開始的。雖然說這是消除國界、融合民族的一大倒退,但這種簡單樸素願望的代價,不應該由他們的納稅人來承擔,畢竟這些人才是這個國家的公民。”
“竟然還有這種事?”
聽聞李小甲的話,鍾石震撼不已。他不是什麼民族主義分子,也不是種族主義者,對待外來者或者是移民等持一個開放的態度,畢竟這些人永遠不會觸及到他這個階層,但他從來沒有想過那些被外來者擠壓生存空間的中下階層,竟然已經貧困交加到了這等地步。
“沒有人關心他們,沒有人。”
李小甲嘆了口氣,微微搖頭,精神有些恍惚,“那些冠冕堂皇的報紙,一個個地嘲笑他們眼界低,不知道國際化的好處。他們高高在上,他們掌握著話語權,他們衣冠楚楚,他們人模狗樣,他們就是不會親自下去看看。一旦公開談到這樣的話題,這些人還會被扣上民族主義者、種族歧視的帽子,以至於根本就沒有人敢公開談論這個話題。”
“這的確應了我國的那句老話,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勉強打起精神來,“不過幸好這些國家有著自我糾錯的機制。只要透過類似的大選,就能夠將現任的利益集團一網打盡。我想現在的英國政府,留在臺上的時間應該不太多了。”
鍾石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輕輕地敲著把手,目光看向了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