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留個念想而已
季梓航一看合作價格臉色就沉了：“你玩兒我?比市場價高出了五成!”
季曇的聲音平靜，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不容置疑的專業和權威，解釋道：“這些是海水珍珠，與淡水珍珠截然不同。”他的目光轉向下方，指向圖紙上那些珍貴的黑蝶貝，“這些黑蝶貝産出的黑珍珠，更是稀有中的極品，黑蝶貝對生長環境極為挑剔，只有一半能夠順利孕育出珍珠。而我們迴音島嶼所提供的，無一不是經過精心挑選的完美之作。”
季曇微微一頓，以商業議事口吻補充：“如果你對品質有所妥協，需要那些次品，我們當然可以重新起草一份合同。”
季曇的這番話，不僅是對珍珠品質的保證，也是對迴音島嶼珍珠産業的自信展示。他的態度明確，沒有絲毫的猶豫或妥協。
季梓航皺眉。季曇說得沒錯，這種驚人的價格背後，確實有一定的價值。
然而這麼高的成本，萬一珠寶虧損了怎麼辦?他家還有個弟弟，雖然他那個渣爹屬意他成為繼承人，然而季夫人還有個兒子，同父異母的oega弟弟同樣有繼承權。
這樣大一筆錢，如果搞砸了，季梓航絕對沒有好下場。
季梓航冷靜下來，搖搖頭：“價格太高了，整個南陌國，除了季家，沒人敢接手你這批珍珠。降兩成，我們考慮合作。”
季曇笑了下：“梓航，你回去和你父親學學，再來和我談價格。”他起身，外面的黑衣隨從立馬為他撐傘。
他甚至都不給季梓航討價還價的機會，就再次上了車。
季梓航看著他的車子離開，眸中冷了冷。
季曇話裡並沒有羞辱的感覺，甚至有些指點的意味。然而連個機會都不給，無疑就否決了年輕氣盛的季梓航。
季梓航扯了扯嘴角，如果他不簽合同呢?他不信季曇能在北朝國找到其他合作方。
楓林鎮已經很舊了，這麼多年過去，幾乎所有人都在市區中心買了新房。大家住進了商品房，便不會再管這種紅牆綠瓦的房子。
季曇的車停得很遠，他點燃了一根煙，遙遙看著老舊的大街道。
他的助理孟莊忍不住道：“老闆，您買這樣一塊地做什麼?”
季曇指尖夾著煙，垂陣彈了彈煙灰。
孟莊說：“聽說這山上有溪水，可是這種地，拿來建什麼都不合適。而且他們這種院子的住戶，心裡都非常有歸屬感，釘子戶那是死了都不願意賣房子的。”古老建築，想要守住的就是記憶與信仰。
季曇神色淡然，許久才道：“留個念想而已，不願意賣地的別強求。”
孟莊噎住，半晌沒敢說他之前已經讓人去敲打這邊的居民了，還放出了話。
既然季曇先生要這個老舊的地方，那麼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釘子戶留下。
畢竟作為一個優秀的助理，很明白釘子戶的存在只能讓這塊地毫無價值。
孟莊隨口應了聲，然後問：“老闆，您還要進去看看嗎?”
“不了。”季曇摁滅了煙，語氣平靜而隨和，“走吧。”
七百多個日日夜夜，季曇在那些漫長而孤獨的時光裡，偶爾會遐想晟夏長大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