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聲,順著門外的臺階一路滾了下去,最後斜斜地撐在最後一節臺階的地面上。
眼看著手裡的武器被奪走,自己的手腕也被擒住動彈不得,為了阻止那人走進房間,情急之下,陸馳狠狠地抬腳踹向那人的胸口。
只可惜他身上的藥物已經完全起了作用,所以他以為的重重的踹,其實腳尖幾乎都沒有碰到對方,便被那人扯著手腕徹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寢宮的門被重重地關上,緊接著屋內的門栓便被人從裡面扣上了。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陸馳依舊被扯著手腕,但一雙眼睛卻陰沉至極,抬起視線看向那人的時候。
如同一把把利刃割在他身上,同時一字一句地威脅道,“我是陛下的親弟弟,玄親王蕭祁,你若敢動我一分,我必定會將你的家族,挫骨揚灰!”
“我既然敢接這個生意,自然不怕你。”那人慢悠悠地松開手,垂下眼皮看向失去支撐摔在地上的陸馳,低聲嗤笑道,“不瞞你說,我家族的人全死完了,拜你那個好兄長所賜,就剩我一個了,我自然不怕什麼。”
陸馳用手撐著地面緩緩地站起身,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臨死前能讓你不痛快,讓那個狗皇帝不痛快,讓整個皇族的人都不痛快,”那人陰惻惻地笑了一聲,“用我這條命去換你們蕭家顏面盡失,簡直太值了。”
陸馳的動作微頓了一下,眼裡的情緒更冷了。
原來這才是陳貴妃的目的,盡全力把這件事鬧大,讓自己和整個皇族成為整個上京的笑柄。
畢竟堂堂一個親王,還是一個喜歡男人的親王,在壽康宮養病之際,還不忘與化妝成太監的男人廝混。傳出去之後,估計不止自己會名譽受損,連太後都會被牽連其中。
估計用不了多久,陳貴妃就會帶著人來「捉姦」。
看來以前自己還真是小看她了,逼急了之後,她還真是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
“並且,還是你這麼個尤物,”那人的視線在陸馳身上放肆地來迴游走,如同吐著信子的毒蛇一樣,渾身都散發著掠食者的氣息,“這份價值,更是直接翻倍。”
“那也要看你..”陸馳一步步後退,直到身體貼在一側牆壁的書架上,垂在身後的手指輕輕往一側探了探,準確地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緩緩抬眸看向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語畢狠狠地拽出書架裡側的一摞包著布包的竹簡書,重重砸在了面前人的臉上。
——
公主府,望月樓中。
原本正在給長嶺山那邊寫回信的沈星烈手中的筆微微一頓,迅速抬起眼看向宮內的方向。
“世子,”身邊磨墨的奴才注意到了江元夕的情緒變化,略有些怔愣地問道,“出什麼事情了嗎..”
話音未落,剛才還拿著筆寫字的人身體微微晃了一下,隨即重重地摔在了桌面上。
手裡的筆無力地落在宣紙上,暈染出一道濃重的痕跡。
“世子,這是怎麼了啊,世子..”那奴才立刻放下手裡的墨,急切地晃了晃江元夕的身體,久久得不到回應之後,嚇的臉色都變了,“快來人啊,世子暈倒了!”
——
壽康宮,偏殿內。
那人被猝不及防地砸了一下,只覺得眼前一黑,鼻子處隱隱泛起一股酸意。他下意識踉蹌地往後退了一步,抬手摸了把臉,毫無意外地在自己臉上看到了滿手的血跡。
“他孃的,”那人低聲咒罵一聲,抬頭看向面前的人,“老子給你臉了!”
抬起眼睛的時候卻只看到了空空的書架,那人心裡暗叫一聲不妙,立刻扭頭看向門口。
果然那個不聽話的小王爺已經趔趄著走向門口,並且試圖將他已經扣好的門栓解開。
陸馳抖著一雙手,費勁地去擺弄門栓,好不容易才將門栓抬起,還沒來得及開門,便被人從身後抱住,再次拖離了門口的方向。
那人的胳膊緊緊地圈在陸馳的脖子上,一陣陌生的氣味混合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撲面而來。他想躲開,卻怎麼也掙脫不出那人的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