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呂雉,蕭珏也不是劉盈,朝中更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支援他們。
所以她這幾天的荒唐行為,簡直是在找死。
而引導她做下這一切的人,此時或許正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裡,欣賞著她狼狽不堪的模樣。
“蕭祁,”陳貴妃緩緩捏緊身側的拳頭,暗暗咬牙,“怎麼可能..”
他明明一直都是那樣一個不問世事的風流王爺,素來最厭惡的就是宮廷鬥爭和朝中的暗流湧動,又怎麼會主動將自己卷進這場戰爭裡。
可事實已經發生在眼前,就算她再怎麼不願意承認,自己如今被弄到這步田地,全部都是拜這個她曾經無比信任的閑散王爺所賜。
所以不管蕭祁是傻到沒有分析清楚當下的局勢,還是故意引導她犯下這樣滔天的錯,她都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差點毀了她們母子的人。
——
陸馳住進永壽宮的第七天,沈星烈那邊終於給了回信。說長嶺山那邊讓他們把人送過去,老道長需要親自把脈研究一下,才能確認是否可以徹底解毒。
陸馳慢悠悠地放下手裡的信紙,抬起眼睫看向窗外的遠處的某個點,須臾,眼底緩緩凝出一絲笑意。
依老道長謹慎又愛面子的脾氣,如果不真研究透了毒性,斷然不會讓他們把人送過去。現在既然已經開口要人,就說明他有足夠的把握能替沈長風解毒。
所以接下來只要能順利把人送出去,事情基本就成功了一半。
陸馳收回目光,隨手將沈星烈的信丟進一側的火爐裡,待紙張完全燃燒到只剩下灰燼的時候,才抬手拈起桌面上的筆,開始給沈星烈寫回信。
由於沈星烈需要借用江元夕的身份行事,所以他們現在的交流方式基本都是靠書信來往。這邊沒有什麼特殊情況的話,沈星烈都要留在公主府,盯著長嶺山那邊的進展。
畢竟現在唯一不可控的便是沈長風的毒,如果能把這件事處理好,接下來的事情都會好辦許多。
陸馳三言兩語將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隨手將信件摺好之後交給了魏進,“把回信送出去,回來的時候順便去侯府,將沈小侯爺請過來,就說我找他有事情商量。”
魏進利落地接過手裡的信,沒有多問便走了出去。
若是以往,他定然不同意去侯府請沈長風,畢竟誰都能看出來沈小侯爺對蕭祁沒那個意思,他自然不想讓自己主子越陷越深。
但這段時間以來,他能明顯感受到自己主子對小侯爺的熱情降低了很多,一直在忙碌著的都是其他的事情。
這次之所以找沈小侯爺,很明顯也是有事情要商量,他自然沒有攔著的道理。
魏進離開房間後,陸馳又靠在窗邊吹了會風,眉眼間的情緒依舊淡漠,思緒卻沒有停下,細細地將所有說服沈長風的方法都快速過了一遍。
暗暗思量著如果他真的勸不動沈長風,把蕭祁弄出來的話,被識破的風險又有多高。
陸馳散漫地收回目光,拾起桌面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下意識搓了搓手指。如果沈長風真的如他所想,一直否認中毒的事情,還不如直接將他敲暈,綁去長嶺山..
思緒倏然頓住,陸馳緩緩垂下眼,目光落在手裡捏著的茶杯上,眉心微微跳了一下。
這茶的味道不對。
並且剛才魏進走的時候,好像沒幫自己添茶。
陸馳不動聲色地放下手裡的茶杯,轉頭看向身側不知何時出現的一個小太監。
很面生,不像是之前宮裡伺候的人。
“王爺,”見蕭祁看過來,那小太監差點摔了手裡的茶壺,聲音都在微微打著顫,“是茶的溫度不夠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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