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完全有可能直接提出離婚,重新開始下一段婚姻。
席夢蘭不敢賭,也賭不起。
申浩然瞟了一眼重新安靜下來的席夢蘭,滿意地勾了勾唇,“放心,只要你乖乖聽話,好好配合,我自然也不會讓你失去現有的一切。”
席夢蘭依舊沒有說話,但肩膀明顯鬆了下來,一直緊繃著的嘴角也在不知不覺中翹起,抿出一個欣慰的笑。
——
將車子停穩在小區內的地下停車場之後,申浩然率先走到後座處,將車內的行李取出,然後站在車門處一直等到席夢蘭下車才跟隨她一起走進電梯。
這是他的習慣,一旦身處外界,不管周圍有沒有其他人,永遠能保持體貼好丈夫的形象。
直到走進房間,關起門之後,才會卸下偽裝,露出面具下卑劣又陰鷙的面容。
席夢蘭先一步走進房間,想要將還在寫作業的席雨拽出去。
席雨低頭看了看因為被席夢蘭拉扯滾落在繫上的鉛筆,又抬頭看向依舊靠在書櫃上沉默的席涉,下意識拽住哥哥的手,拼命搖頭,“我不出去..”
這幾乎是這個家裡預設的暗號,每次席夢蘭一聲不吭將席雨帶走的之後,席涉都會在這個房間裡受很重的傷。
“別犟,先跟媽媽出去,媽媽帶你去買炸年糕。”席夢蘭輕聲哄著她,“你聽話。”
“不,”席雨的手抓得更緊了,“我不出去,哥哥不走,我也不走。”
“小雨,”陸馳偏過頭看向席雨,眼睛彎了彎,聲音很低,“相信哥哥嗎?”
席雨愣了愣,然後用力點頭。
“那就先出去,等會再回來,”陸馳說,“好嗎?”
席雨抿了抿唇,眼睫一抖,眼淚毫無預兆地滾落下來。
席夢蘭知道女兒這是妥協了,不由得鬆了口氣,拽過她依舊緊緊抓著席涉沒有松開的手,將其帶了出去。
臨走前站在房間門口看了席涉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提醒道:“今天..你小心一點。”
陸馳依舊懶散地將脊背靠在實木書架上,目光落在席夢蘭自以為發了慈悲一樣仁慈的表情上,唇角緩緩勾出一抹笑,“多謝提醒。”
待席夢蘭重新關上門之後,陸馳淡淡地收回目光,隨口問道:“準備的怎麼樣了?”
“一切都在順利進行中,”a01的聲音頓了一下,再次提醒道,“申浩然手裡有一枚指虎,你要小心一些。”
陸馳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似乎沒有在意。
“那個指虎,”a01問,“需要我處理掉嗎?”
“不用了,”陸馳淡淡地說,“反正就算他不準備,我也打算給他弄點別的東西,這樣反倒省我的事兒了。”
畢竟這個時候還是要見點血,不然達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a01捏了捏指尖,緩緩垂下睫毛,沒有答話。
臥室的房門倏然被推開,穿著一身高定西裝的申浩然出現在門口,一臉胸有成竹地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帶了指虎的那隻手被悄無聲息的隱藏在了手肘下面。
經過十多天的休養,他身上的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原本浮腫的臉上淤青已經消失,只剩下額角處貼的一個小小的創傷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