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類似臥室的房間,雖然淩亂,但依舊能看得出裝修非常精緻。只可惜原本考究精巧的工藝品被隨意地扔在地上,實木地板和奶油色的窗簾上也被迸濺上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現場一片嘈雜,周圍淩亂不堪。
抬起腫脹不堪的手臂擦了擦從頭頂滑落,糊在眼睫處的血,陸馳忍不住在心裡冷笑一聲。
看樣子這案發現場一樣的血跡,都是自己留下的。
視線落在還殘留著鮮紅印記卻略顯單薄的手掌上,微微頓了一下。
手腕緩緩翻轉,清瘦的手背在刺眼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腕骨微微凸起,被蹭掉了一小塊皮。灰白的面板組織上還殘留著絲絲血跡,手肘的部分也已經嚴重發青腫脹。
但依舊能夠清晰的看出,這雙手並非屬於一個成年男子,而是尚未長開的少年人,或者是格外瘦弱的年輕人的手。
“狗雜種,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德行,”男人抬手鬆了松領帶,聲音裡帶著一絲輕蔑,“竟然敢反抗我,簡直是找死。”
語畢他抬起手臂,將裁剪精良的襯衫折起,露出強壯的手肘,一步步重新朝陸馳走過來。
“不好好教訓一下你,”男人低聲說,“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該認錯。”
胳膊再次掄起的時候,力道絲毫未減,男人幾近瘋狂的眼睛裡有一絲近乎詭異的興奮,彷彿這樣的發洩能讓他格外愉悅。
「咔嚓」一聲悶響,重物撞擊骨骼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裡格外清晰。
男人的動作頓了一下,目光下移,眼裡的情緒倏然被震驚替代。
千鈞一發之際,陸馳迅速拾起被丟在地上的工藝牛頭擋在身前。牛角恰好撐在一旁的實木桌角上,形成了一道厚重的保護牆,男人的拳頭就這樣毫不留情的落在了另一邊的牛角上。
牛頭和牛角都是真牛骨,表層塗了一層厚厚的桐油,介面處也用了彩銅做裝飾,所以格外堅硬。
五指垂下來的時候,一道暗紅色的血跡劃過微顫的指尖,滴落在實木地板上。
“你敢還手..”男人怔愣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狠戾,“你他媽不怕..”
“我怕你媽的臭雞蛋!”不待男人把話說完,陸馳反手將牛頭狠狠砸在男人身上。
男人猛地退了一步,觸不及防地抬起手去擋,但已經遲了。
厚重的牛頭重重地撞在他的胸口上,男人悶哼一聲,臉色瞬間變了。
與此同時,尖銳的牛角撐在胳膊上,手肘處立刻劃開了一道鮮紅的口子。
牛頭也隨之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陸馳已經扶著身後的桌子站了起來,額角嗡嗡作響,腦袋一片渾濁。身上的每一寸骨頭都跟拆開過後又重新按上了一樣,疼的人心裡發顫。
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他發揮。
“既然你那麼想捱揍,”陸馳抬手抹了一把眼角殘留的血跡,眼底的猩紅卻絲毫沒有減少,額頭和半張臉都被鮮血染透,熾白的燈光在他臉上形成了一道淺淺的陰影,如同深夜索命的夜叉,聲音裡都帶了一絲冰冷,“我又怎麼能讓你失望。”
男人抬著鮮血淋漓的胳膊抱著胸口,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眼裡原本的鄙薄和不屑早已消失殆盡,只剩下無盡的震驚與恐懼。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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