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馳沒忍住笑出了聲，他微微搖頭，聲音帶著尚未消失的笑意，“只是這樣，你就覺得是我在報複你嗎？”
“不然呢，”幕程維的聲音很低，帶了一絲微不可查的難過，“你在氣我當初為了跟你在一起，阻止你的發展。現在又想要為了我的未來，迫使我們分隔兩地。所以你怪我，怨恨我雙標，是這樣嗎？”
陸馳眼睛微微彎了彎，溫和地問：“難道我不該怪你嗎？”
幕程維一哽，嘴唇動了動，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按照以往的經驗，只要他擺出一副受傷的態度，不管錯在誰，岑堯都會立刻丟掉原則過來哄他。
一絲一毫都捨不得讓他委屈，而不是現在這樣看似溫和，實則步步緊逼、寸步不讓。
“還是你覺得我為了你放棄工作就是理所應當，你為了我放棄工作就是強人所難，”陸馳唇角微翹，眸中的笑意毫無溫度，輕聲反問，“是這樣嗎？”
——
離開岑堯公寓的時候，幕程維幾乎是丟盔棄甲逃出去的。
岑堯冷靜的目光讓他手足無措，難以招架。他甚至不敢在房間裡多待一分鐘，轉身便跑了出來。
坐在車裡冷靜了許久，才緩緩離開地下車庫，迎著的燈火通明的長街駛向城市另一邊的碧海園。
那是趙曉曉在市區租住的公寓，不算高階，也不會有什麼狗仔蹲點。所以平時沒事的時候，兩個人都會在那裡約會。
幕程維心裡有些亂，迫切地想見到趙曉曉。需要她像以前一樣溫柔的關懷安慰他，讓他知道自己正被需要著，愛護著。
車子急急地拐過路口，駛入碧海園正門。
停車場內屬於趙曉曉的停車位被一輛藍色的大奔佔用了，幕程維只好重新轉了一圈，將車停在了入口處的臨時車位上。
穿過步行通道來到電梯前的時候，顯示屏上的數字顯示正在七樓，數字還在緩緩朝下跳動。幕程維連忙抬手摁下電梯，看到不斷降低的數字，唇邊終於浮起了一絲笑意。
隨著一聲「叮咚」的提示音，電梯穩穩地停在了1樓。幕程維下意識地往前挪了一步，腳步卻在剛邁出去的一瞬間倏然停住。
電梯內靠牆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那個身材微胖，微禿的後腦勺在電梯燈下有點反光，只看背影都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油膩。女的正對著男的，抬手抱著他的脖子伏在他耳邊低聲說著什麼，雖然臉被遮擋了個幹淨，但是依稀可以看出身材很好。
即便電梯門已經應聲而開，裡面的人依舊恍若未覺，站在原地膩歪個不停。
幕程維微微皺眉，略有些不耐煩地輕咳了一聲。
電梯內的兩個人這才意猶未盡的分開，轉過身的時候，男人還朝幕程維的方向看了一眼。
隨即頓住，尷尬地與其對視。
是之前那個小網綜的製作人，當初幕程維為了給趙曉曉拉資源，跟他一起吃過飯。
幕程維下意識地往製作人身側看過去，果然看到一臉春色尚未褪去的趙曉曉。
他略有些恍惚地退後了一步，腦袋有些懵。
一時分不清自己是該生氣，還是該給他們騰出位置，然後自己安靜地滾蛋。
作者有話說：
我是不是該安靜的走開，還是該勇敢的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