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炸毛小餅幹
還以為不在雜物間應該就在衣帽間,畢竟他們兩個人之間是自己的衣物佔大頭,然後自己的衣服沒搬來,所以衣帽間目前應該是空置的,堆那些雜物合情合理,然而薛選在主臥的衣櫃裡拿出他找了半天的那隻足有一人高的玩偶熊,櫃門開啟的時候寧謐安大為震撼,甚至短暫忘記了焦慮,整個人都呆滯著:“……怎麼會在這裡?”
薛選合上衣櫃:“這邊都是你的東西。”
寧謐安看了看主臥的衣櫃,看似明白了其實很迷惑地點點頭——薛選給自己留了一半衣櫃?
很公平很自覺。
可是……
“這些……呃……”寧謐安不解:“我沒拿什麼衣服過來,這些也不用放在衣櫃裡的。”
薛選不知道聽進去沒有,走出去在客廳找到醫藥箱,然後拿了一支耳溫槍回來,幫寧謐安量體溫。
寧謐安很配合地坐在了床邊,等他量完,期間存在一些難以避免的觸碰,若有似無,很不幸地加重了他的焦慮。
“36.6,還好……”話還沒說完,薛選被寧謐安臭著臉推出臥室。
門縫裡,寧謐安整張臉都皺在一起:“好了,我很難受,要睡覺了。”
他關上門,用力地揉了揉發癢的耳朵,企圖忘記指尖肌膚迷惑人心智的觸感。
薛選聽寧謐安說很難受,有點擔心:“要不要去醫院。”
寧謐安心情差勁,語氣也差勁:“不用啦!你不要來打擾我就好了!”
關心的話僵在嘴邊,薛選在門口沉默了很久,很輕地答應了一聲“好”,然後回自己房間去了。
只是,罵走薛選的寧謐安也沒有好一些,他躺回床上蓋上被子,然後抱著跟自己一樣高的玩偶熊,把臉埋在熊的肚子裡,可惜毛茸茸的觸感並不是溫熱指尖的替代品,巨大的毛絨玩偶帶給他的只有一些空虛的滿足感。
正當他煩悶的時候,電話響起來,是寧女士。
是星期五,寧女士問寧謐安他們週末要不要回家。
因為生病,精神不太好的寧謐安有點鬆懈了,聲音悶悶地跟媽媽撒嬌:“我好想你啊媽媽。”
寧女士剛畫完圖,聞言摘下眼鏡輕揉眉心:“怎麼了?生病了?”
繼父蔣明周的聲音隨即響起:“誰?寧寧生病了?”
“一點點感冒。”寧謐安主動報告:“已經吃過藥了。”
剛要問他吃沒吃藥的寧女士放下心,然後問:“薛選在家嗎?”
“……在的。”寧謐安帶著很重的鼻音含糊地回答:“藥就是他幫我沖的,盯著我喝了。”
寧謐安實際上是在抱怨薛選的猜疑,但是寧女士站在過來人的角度居然解讀出膩歪,欣慰之餘放下心:“那就好。”
家長們都還停留在寧謐安不舒服就主動抱著枕頭去薛選房間的時期,並且很欣慰兩個小朋友的友誼在成年後水到渠成轉變為愛情,完全不知道其實他們只是一個屋簷下人心隔肚皮的客套朋友。
正處於病中脆弱時期的寧謐安有點委屈,很想回家找家長,誰都好,媽媽也好,蔣叔叔也好,外公也好,他想:大不了就告訴媽媽,他和薛選吵架了。
這個計劃也許是可行的,可是,撒謊的後果可能不太好,除了需要編造吵架的前因後果,家裡人可能還要幫他們調停,罵自己不懂事任性就算了,薛選也要一起被家長教育。
那不太好,那樣豈不是坐實寧謐安是個幼稚且無聊的麻煩精?
寧謐安頓時生出骨氣和自尊,堅決秉持不給薛選添麻煩的原則,強忍著委屈說:“嗯嗯,你們放心吧,我們馬上就休息了。”
然後就要結束通話。
於是換了寧女士感慨和不捨,膩在家裡這麼多年的孩子突然就有了別的依靠。
結束通話電話,寧謐安抱緊玩偶熊,和熊一起蒙在被子裡,試圖就這麼睡過去,但是有點難。
就在寧謐安糾結要不要找個朋友來家裡陪自己的時候,薛選在外面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