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5(副)ove or hate
餐桌前，於知徉和宗予鳳面對面坐著。
倆人間的氣氛似乎比之前緩和了不少，雖然比不上露營前那種相對放鬆的狀態，但好在於知徉已經不用再時時刻刻都想著那件令他煩心的事。
“這是你炒的菜？”宗予鳳呆呆瞧著桌上像鍋亂燉似的番茄炒蛋，拿筷子蘸著嘗了嘗味道。
於知徉接連扒拉了好幾口米飯，又使勁往碗裡舀了兩大勺湯汁，絲毫沒在意吃相，撇撇嘴道：“你要嫌難吃就吐了。”
“比我想象中要好一點。”宗予鳳直言不諱，倒也沒再嫌棄什麼，就著米飯吃了不少菜。
吃著吃著就又難得柔和地開了口：“下次，直接叫我出來做也行。”
於知徉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小聲罵道：“誰讓你一進門連句話都不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怎麼惹著你了。”
“嗯。”宗予鳳安靜地想了一陣，神色自若地嚼著米飯，“以後不這樣了。”
於知徉聽完愣了下。
以後……
好奇怪的口吻，聽著好像來日方長一樣。
他捏了捏手裡的筷子，想了半天還是沒說什麼，只把注意力放在了認真填飽肚子上，埋著頭默默吃飯。
倆人很快就解決了晚餐問題，飯後，碗筷是宗予鳳來收拾，廚房也是宗予鳳來打掃。
於知徉就窩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打電動，將零食掉得到處都是，玩到最關鍵的時刻又忽然想到了什麼，頭也不回地朝人喊道：“這兩天又降溫來著，你能不能再幫我找條厚點的被子，我怕後半夜會冷。”
廚房裡的人半天沒動靜，過了一陣才走進自己的臥室，抱了床看起來鬆鬆軟軟的被子出來，放到了客廳的地鋪上。
“先蓋我的吧。”宗予鳳沉聲說道，見於知徉抽不出功夫回話，也就沒再多打擾，轉身離開了客廳。
不多時，穩健的鼓聲就從地下室傳了上來，飄進了人的耳朵。
遊戲有一關怎麼也過不了，於知徉漸漸被磨得沒了興致，扔掉手柄，一頭栽倒在了自己松軟的地鋪上。
翻滾來、翻滾去。
又側躺著朝門廳那幾株水培風鈴草發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愣。
宗予鳳新拿來的被子被他捲成了一個長筒狀，下半段夾在兩腿中間，上半段用來抱著。
於知徉放空了一陣，最後將臉埋進了被子裡。
柔軟的布料上還殘留著原主人的氣味，像是用某種精油手工皂將衣服清洗過一遍後，香氣又沾染在了身上和被子裡。
很寡淡，正如宗予鳳一成不變的冰山性格，要使勁聞才能感受得到。
於知徉安靜喘著粗氣，耳邊的鼓聲依舊持續不斷。
隔了一層樓，音量損失了不少，但僅憑聽覺，他也足夠能腦補出宗予鳳窩在地下室裡打鼓時的每一處細節。
他應該穿著黑色的無袖t恤，耀眼的銀發濕答答地垂在額前，汗珠順著側臉流向鎖骨。
他手臂肌肉發力的時候大概還是那樣緊繃著，腳下同時有節奏地踩著踏板，一邊用那雙纏著護腕繃帶、握緊鼓棒的手，抬起又落下，重重敲擊在鼓面上……
他應該還是面無表情。
正如之前無數次他將自己壓在身下，正對或背對著不停沖撞時的那樣。
“為什麼沒有一種可能，是我喜歡你。”低沉的幻聽在於知徉耳邊響起。
“生日快樂，徉徉。”
徉徉、徉徉……
又想遠了。
於知徉從混亂的思緒中驚覺，恍然發現自己的汗水已經沾濕了一小片被罩。
聽著耳畔持續不斷的鼓聲，於知徉覺得那人一時半會兒應該也不會上來，右手不由自主地順著腰線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