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夢魘中醒過來的三床又恢復了平日裡混不吝的模樣,看著胖墩墩護士緊張的拿著針瞄準自己手背上的血管,他調笑著說著些什麼,讓原本就緊張的胖護士更加呼吸急促,手裡的針也晃動了起來。
“哎呦喂,你這是準備給我來幾針?買一針送十針,你們醫院真是財大氣粗!”
“你給我老實點,不要再說了!”黑衣監管人頭疼的訓斥道,他就沒見過這麼愛說話的犯人。
胖護士強忍著恐懼和緊張,對準青色凸起的血管準備下針,就在這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先別吊水了,我剛好有事情和病人談談,小孟你先去給別的病人做治療吧。”
胖護士回頭望了一眼,頓時如釋重負道“許醫生?那,那我就先走了?”
“嗯,你先去忙吧。”
胖護士立刻扯下止血帶,端著治療盤,頭也不回的逃離了這間特殊病房。
眼看著胖護士離開,三床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他望著站在許精誠身旁的女人,語氣不滿道“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在家看著妹妹們嗎,她們還小,單獨在家不安全。”
“我,我……”女人吞吞吐吐不知道該說什麼,求助似的看向許精誠。
這個女人大約二十多歲,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濃郁的魚腥味,正是三床的妻子。
“是我叫她來的,你如果要做手術的話,需要家屬簽字。”許精誠淡淡說道。
“手術?他要做什麼手術?”黑衣監管人皺眉道,他們這次來醫院只是想要控制住犯人的病情,局裡面還急等著開啟審訊流程呢,如果做一臺手術,那得耗費多久的時間?
一週,兩週,甚至一個月?
這可不是監獄能夠承受的時間。
“一臺微創手術,針對他的肝癌的,你放心,我只是提出了這個建議,到底是否手術肯定要有病人和你們同意,而且即便手術,恢復時間也很短,最多兩天……”
“兩天?做手術恢復能這麼快嗎?”黑衣監管人驚訝道。
許精誠沒有繼續展開這個話題,而是話鋒一轉道“能不能麻煩你給我們一點私人空間,我想和病人還有病人家屬私下聊聊病情。”
黑衣監管人挑了挑眉,他本來想拒絕這個要求,可看到那個滿身魚腥味的女人,想起同伴早上和自己說過的犯人經歷,他忍不住有些心軟,思考了一下安全性,最後還是點點頭“好,你們聊,如果有事就叫我,我就站在門後。”
“好,你放心,不會有問題的。”許精誠笑著回答道。
三床飽受肝癌的折磨,現在連下床都費力,說實話,真動起手來,許精誠覺得自己一隻手都能撂到他。
等到黑衣監管人離開,許精誠又把隔簾拉開,隔絕開隔壁正熟睡中的另一位黑衣監管人,然後才坐到了三床旁邊,小聲說道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你是不是想要這個?”
說著,許精誠從白大褂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個小玻璃瓶,上面標籤寫著頭孢菌素,赫然就是三床正在使用的抗生素,剛剛胖護士拿來的藥水裡就摻和了這種藥物。
這其實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藥物,平時的保管也很隨意,屬於擺在配藥室桌面上都沒有人會注意的存在,可不知道為什麼,當三床看清許精誠手裡的藥物時,他頓時瞳孔收縮,顯然無比震驚,隨即抬頭看向妻子
“你這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