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樣,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到底是不是你們凝氣殿自己演出來的鬧劇?”秦瀝樹一字一頓地問道。說完便望著墨離音桌子上的那盞茶杯,眼神在騰騰昇起的熱氣消散在空中變得渙散。
三個月前,公管局二局停屍房。
“副門長,”為首的人員欠身行禮道。
秦瀝樹帶著口罩和羊腸手套,掀起了蓋在兇手傑作上的白布。死者面部蒼白,雙目禁閉,嘴角上慘留著一絲陶醉且詭異的笑容,“死因是什麼?”
“未定。”
“嘖。”秦瀝樹暗罵一聲,翻開了死者的眼皮,一會兒又扒開死者的衣服仔細檢視,把圍觀的幾個人嚇得腿哆嗦。兩分鐘後,秦瀝川開口道,“記著點,屍體並無外傷和中毒跡象,顯然排除了凝氣攻擊,但並不能排除暴力性死亡。死因暫定為悶死。不過可疑的是,兇手沒有留下一絲線索,而且窒息前期的半分鐘,受害人竟然沒有一絲掙扎的跡象,以受害人的凝氣等級是不可能的,就彷彿......”秦瀝川頓了頓,“時間曾被靜止了。”
只剩筆發出的沙沙聲,一如既往的沉默,“鉗子呢?老子要把他的玫瑰齒拔了。”
對面一陣緘默。
“話說這不是仵作的事嗎?他們人呢?”秦瀝樹反問道。
“不不是......您也是知道的,五長老點頭,仵作才敢驗屍。”
“老子管他是誰,沒有屍檢報告,怎麼獲得進一步發展,”秦瀝樹皺了皺那兩條唯我獨尊的劍眉。
“秦副,三思啊,”圍在旁邊的人員攔住秦瀝樹。
於是,秦瀝樹最後也沒能如願把牙拔下來。
“不是無冥巷做的嗎?”五長老擠出一副笑臉。
“我說,無冥巷裡頭就那幾個鳥人,花蕪那小子就算過多少年也沒我厲害,不論是誰都做不到一招制敵,”秦瀝川咳了幾下,繼續說道,“倒是你,死活不讓仵作解剖,誰知道你是不是一肚子壞水,藏著掖著見不得人的東西呢。”
“你......”五長老被當眾這樣反駁,臉一陣青一陣白。
“你什麼你?你看看無冥巷裡頭這幾個豆芽菜,趙文悅不是被你們自己人盯著嗎?你又不讓仵作解剖,想著讓老子扒拉扒拉五官就找出兇手,你做夢呢,”秦瀝川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厲害的武師嗎?
“秦瀝樹,別以為你師父是王......”五長老此時已經顧不得儀態,開始指著秦瀝樹罵人。
“來人,五長老身體不適,現已不適合參加百家壇,把他送回府吧,”付瑤琴有些頭疼地扶了扶額頭。凝氣殿的五長老鄙視公管局和少殿主,認為付瑤琴心智還未成熟,存心處處作對,但付瑤琴念在他是長輩,又沒對她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對他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沒想到,五長老今天這麼不給她面子。
“放開我!”五長老和他的怒吼聲逐漸消失在眾人眼前。
“嘿,這個臭老頭,破案了也不誇誇我。既然花思藏不在,那我就只能在武師大賽見他一面咯,”秦瀝樹聳聳肩,雙手抱頭懶洋洋地走了出去。
隨著百家壇的進行,藍天逐漸被陰霾籠罩。凌空城彷彿變成了困在煙籠裡的犧牲品。
秦瀝樹走後,坐在椅子上的付瑤琴似乎鬆了口氣,不冷不熱地說道,“莉莉絲莎娜殿下,比賽還繼續嗎?”
“嗯,”莉莉絲莎娜拖起裙子,優雅地點了點頭。
“不用了,剩下一局就算你們贏了,”詩衫緩緩地將雙手插進口袋。
“你們讓給我?”最先挑起口角的焱國人問道,“你真的覺得你們很厲害嗎!”
“哇,”詩衫笑道,“都輸了一局還不嫌丟人,話這麼多。”
“納......”莉莉絲剛要開口,被他止住了。
“第二局我來,”納西索特勾起一抹笑容,“我不會輸。”
“那可不一定,”雪絨洞的代表亱宮洛遊大步走向他,“這個世界上的因果可多了,沒人能保證料事如神,就比如......剛才那位小姐,胸有成竹跑來宣戰,最後還不是輸了。”
“亱宮洛遊,”納西索特猶如一直猛獸,緊緊盯著亱宮洛遊。兩個敵國相交,往往都是一山不容二虎,“三天不害人,搞得一身筋骨疼是吧。”
亱宮洛遊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氣質做了個“請”的手勢。
“作曲時間為半小時,”站在最高位置上的付瑤琴眉開眼笑道,“來人,上筆和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