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京都掀起了一陣購買熱潮,官家小姐們紛紛拿出壓箱底的銀錢購置衣物首飾,京城的各大銀樓衣坊賺了個盆滿缽滿,師老爺也不例外,這些天簡直數錢數到手抽筋。
“娘,爹太會賺錢了,平時沒見他怎麼忙,可錢賺的一點不少啊。”師含雪邊摸銀錢邊說道。
“你爹呀,在這京都很多店鋪都投了銀錢,他們正常做生意,你爹等著分紅就成。”師夫人不甚在意。
“那也要他們肯讓爹投錢才行,這可不是說說就能成的。”師含雪一臉敬佩的說。
師夫人看她那副與有榮焉的表情,笑道:“你倒是很崇拜你爹嘛!”
“那當然,爹他其實可厲害了,他要是做官,還有其他人什麼事兒。”師含雪誇耀道。
師夫人面色一變,說道:“你父親只是有點小聰明,讀書什麼的壓根不行,哪做的了官呢,這話可別亂說,免得別人聽到笑話。”
“我知道啦,我就在你面前說說嘛!”師含雪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不過,娘,爹他怎麼不在玉寶齋和浮秀坊也投點兒,這樣我以後買衣服飾品多方便,價格優不優惠先不說,新品一定是我先用,多好。”師含雪想想都笑出了聲。
師夫人手點其額頭,道:“你想的倒美,你剛才不也說了嘛,要他們肯讓你爹投錢才行,那玉寶齋和浮秀坊都是這京都最大最高階的樓,背後都是有靠山的好嘛,人家生意做的好好的,你來投份錢就想要分一杯羹,想的美哦,當人家都是傻的啊!”
師含雪嘟嘟嘴,道:“我就想想嘛。”
師夫人笑著端起了茶杯。
“哎,看來父親功力還是不到家啊,我剛才說錯了,他做官別人都要靠邊站的言論有失偏頗,我估計,當官也就是個二品。”師含雪隨口說到。
師夫人驚得茶水灑到了衣服上。
“娘你沒事吧。”師含雪忙用手帕給師夫人擦衣服上的水漬。
“沒事沒事,”師夫人緩過神來,“我去換一件衣服。”
看著師夫人離開的背影,師含雪疑惑道:“娘今天是怎麼了?”
師夫人腳步虛浮,踉踉蹌蹌地走回房間。
倚在床邊,不住地撫著胸口,老天爺啊,你可別嚇我,含雪一定得好好的!
師含雪剛叫人把銀兩收起來,丫鬟便傳來了話,說是薛家、洛家二位小姐過來了。
“那不趕緊請過來,”師含雪說道,“算了,我過去吧。”
竹林內,肖力拿著一把刀正在練武,是當年機緣巧合下撿到的一本功法,迎著日頭,大汗淋漓,大刀越舞越有勁力,將樹下的落葉也掀起。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肖力收起刀,用手擦了把臉上的汗水,回身望去。
林蔭小道上,一抹鵝黃色的身影映入眼簾。女子衣著華貴中又帶有飄逸之感,如從畫卷中款款而來。扶風弱柳,婀娜多姿,臉上精緻的妝容難掩病容,卻更添一種風情。看著就激起了保護欲,想要把她好好擋在自己羽翼之下。肖力不由地看痴了,至於旁邊的薛凝芷,肖力直接忽略了。
強烈的視線使得洛筱柔往肖力那邊望去,一個看上去帶有書生氣的人手拿一把大刀,看起來相當違和。渾身上下溼漉漉的,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男子五官端正,正一動不動地看向自己這邊。這男子好生奇怪。
正思索著,便傳來了一個雀躍的聲音。
“凝芷,筱柔。”師含雪小跑著過來,“你們怎麼過來了。”
“來找你出去逛逛。”薛凝芷撫好她因為跑過來而凌亂的髮絲。
“那正好,我本來也打算找你們,我們去添置些首飾衣物吧。”師含雪說道,“不過,筱柔,那需要好長時間的,你身子沒關係嗎?我看你臉色不怎麼好。”
洛筱柔莞爾一笑,道:“不是跟你說過嗎,不要認為我很嬌弱,一點小病而已,不礙事的。”
“是啊,我們乘轎子前去,到那兒坐在雅間慢慢挑唄,不累的。”薛凝芷說道。
“那還等什麼,快走吧。”師含雪站在她們中間,左手挎著薛凝芷,右手挎著洛筱柔,歡歡喜喜地出門去。伊雲、朝露、彩雀互相看看對方,忍不住笑了起來,跟在身後恭敬地走著。
待人走遠了,肖力還沒回過神來。
“肖大哥?”顧朦走近身旁小聲喊了一聲。
“啊?”肖力被驚了一下,“顧朦,怎麼了?”
“我問你才對,怎麼一直在發愣啊?”顧朦上下打量,疑惑道。
“哦,我在休息,剛才練的太猛了。”肖力說道,“對了,你不是小姐的保鏢嗎?怎麼在這兒,怎麼不跟著小姐?”
“小姐說讓我先熟悉熟悉府上,別以後跟個睜眼瞎一樣,就讓我過幾天再跟。”顧朦解釋說。
“是這樣,那我先繼續練武了。”肖力說道。
“好,肖大哥,你也別太累了,”顧朦關心道,“那我繼續在府上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