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朦驚住,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肖力接著說道:“我知道了,你想讓我來長長眼,對不對?”
“對,我呢,想把這件長衫送給那個人,可是呢,我擔心他會不喜歡,所以來給你看看,這長衫男子會不會喜歡。”顧朦接話道。
肖力真的很認真的看著這件本打算送給他的衣衫。
“這件長衫太華麗精美了,我從來沒穿過這麼好的長衫呢,他一定會喜歡的。”肖力撫摸著布料,由衷地說道。
顧朦低聲道:“那就好。”
肖力突然湊過來問道:“那個人是誰啊?我認識嗎?”
顧朦慌忙道:“瞎打聽什麼,我……我走了。”說著抱著長衫跑了出去。
“哎……”肖力不解,“不說就不說唄,怎麼還跑了。”
顧朦一路狂奔回到自己的房間,緊閉房門倚靠門窗嚎啕大哭,抱著長衫哭的聲嘶力竭,就那樣睡在地上整整一夜。
翌日清晨,師含雪醒來找伊雲,被採蓮告知她一大早就出門去了。師含雪覺得有些奇怪,她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兒。想要帶著顧朦出門,見她神色不佳,眼睛都紅腫了,詢問她怎麼了,她只說是想起過世的家人了。見狀,師含雪便想讓她在府裡好好休息,可她卻說自己想出去散散心,不想待在府裡,那樣子像在躲著什麼人一樣,奇怪。
她跟師含雪說自己今天可不可以放一天假,她想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開始師含雪不放心她一個人,她執意如此,並多番保證,天不黑便會趕回來,無奈,師含雪便隨她去了。
師含雪帶著碧荷去和何韻澄匯合,二人此前相約去浮秀坊取成衣。
到了浮秀坊,那裡的丫頭去請璉夫人,師含雪同何韻澄品茶。
“你啊,我大婚你都不來,這都多長時間了,一直也約不出來你。”師含雪‘興師問罪’道。
何韻澄掩面而笑,“師姐姐,你也知道你婚前差點出事兒,我哪還敢出現在你的婚禮上,這段時間我是去了家中親戚家祝壽,不在京都,路途遙遠,確實耽誤了好些日子。姐姐勿怪。”
師含雪嘟嘴,“你出京都,虞衡也離開京都,我們好久沒有全都聚在一起了。你說他也該回來了吧,這都走了多久了!”
“虞世子是奉旨離京,那做的是國家大事,咱們應該支援他才對,他辦完事情自然會回來。凝芷姐怕才是最想念的呢。”何韻澄調侃道。
師含雪聽到這兒,想起薛凝芷好幾次在自己面前抱怨,她其實也是很在乎虞衡的,既想念又擔憂。
正想著,突然,從另一個雅間傳來叫罵聲。
“木蓉,你少在我面前裝,我告訴你,今日你不把錢拿出來,這事兒沒完。”好刺耳的聲音。尖酸刻薄,璉夫人怎麼會讓這樣的人吵鬧,也不管管,其他客人都要被吵走了。
過了片刻,那個聲音又響起,“別以為你可以擺脫我們,以前你不可以,以後更不可以。今兒你要不想丟臉,就乖乖地把錢拿出來,省的大家費工夫。”
“你少給我裝什麼端莊,大家誰不知道誰啊,你富貴了,忘本了?”
師含雪耳邊一直充斥著這樣的聲音,極度影響她的心情。
何韻澄提議道:“不然,我們去看看吧,這一直這樣,要聽到什麼時候?我現在都想離開這裡了。”
“我也是,要不是為了期待已久的成衣,我早就受不了跑回府了。”師含雪皺眉,“璉夫人怎麼也不找人過去勸勸,這什麼情況啊?”
師含雪、何韻澄循著聲音前去檢視,果然見到一張尖酸刻薄的臉,此刻她正站在房間破口大罵,旁邊還有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一臉得意,她正在罵著對面的一個人,那人背對著師含雪她們,視線又被盆景遮擋,一時倒是看不清是誰。
那個罵人的婦人言辭不堪入耳,幾人聽的直皺眉,也不知道捱罵那人怎麼如此大的毅力,竟一句還嘴都沒有。幾人或許聽的太過入神,何韻澄一不小心將腳邊的花盆碰倒。
“誰在外面?”婦人喊道。
師含雪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門就被開啟,屋子裡的三個人被看了個一清二楚。
“璉夫人?”師含雪幾人異口同聲地說道,簡直不敢置信。那個默默受氣的竟然會是這浮秀坊的大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