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瞪大了眼睛，“怎麼，你還覺得少了？告訴你，不少了，我這兒的姑娘大多都是三兩，五兩的就給買來了，你不知道比她們貴了多少。”
“呵呵，那我還得高興唄。”師含雪生無可戀道。
“那是自然，”劉媽媽理所當然的說道，“你呢，從明兒起，就開始接客，給我兢兢業業地把錢給我早日掙回來。要是不聽話或者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哼哼…”
當聽到明日接客的時候，師含雪還想著跟她說能不能晚兩天，但是當她說後面兩句話的時候，她看了看劉媽媽身後的漢子們，連連擺手道:“我不會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的，您放一萬個心，我保證，一定兢兢業業，把這份事業當做我自己的孩子一樣精心愛護，真的。”
劉媽媽看她態度誠懇，便也不為難她，“你記住就好。等一下我會讓和你一樣的姑娘來給你好好講講你明個兒要做什麼，你給我好好聽，好好做，只要聽話，我不會虧待你的，你也不會受罪，知道了嗎？”
師含雪連連點頭，“嗯嗯，劉媽媽慢走。”
可算走了。師含雪不停地喘著粗氣，心有餘悸地撫著胸口。
突然，門外又有腳步聲響起，師含雪連忙正襟危坐，天啊，在家聽夫子上課都沒這麼端正。
一個妙齡女子緩步走了進來，這應該就是剛才劉媽媽說的姑娘了。
“姐姐好。”師含雪露出了她的招牌笑容，眼睛彎彎如月牙，目光期待又和氣。
那女子顯然被這一幕整的有點愣，復又回神道:“你倒是看的開。”
師含雪被她這話說的有些怔愣。
那女子繼續說道:“我見過不少剛被帶來的姑娘，她們每一個都是戰戰兢兢，恐懼悲傷，要很久才能適應這裡的生活。你今日剛來，便如此開懷，倒是出乎意料。”
師含雪嫣然一笑，說道:“哦~，我性情開朗嘍，反正怎麼樣都會待在這裡，那就不要自怨自艾了。”
女子也被這笑容所感染，笑了起來。
師含雪誇讚道:“姐姐笑起來真好看，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你在說什麼？”女子好奇地問道。
“你沒聽過？”師含雪問道。
女子搖搖頭，說道:“我沒念過書，家裡窮的都要吃不上飯了，哪能唸書啊。”
“其實也沒什麼，我也就是個半吊子，很多句子都是隻會其中的一半，想到什麼說什麼，前後意思都不一定一樣。”師含雪安慰道，“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啊，我要怎麼稱呼你？”
“我叫紅芍，是劉媽媽起的，這裡的人名字都不是本名，要取的符合身份。”女子說道。
“紅芍？那你本名叫什麼？”師含雪問道。
“張小娟。”女子說道。
確實，在青樓這種地方，女子直接叫張小娟，或者小娟，是沒有紅芍像樣。
“你明天要和我們一樣去接客，你記著，這裡白天不營業，只在晚間，到時間了我會來找你，我們五人一組，到客人房間站成一排，由他們挑選，選剩下的會再去下一位客人那裡，你是新來的，劉媽媽會和客人多介紹介紹你。若是選中了，就坐在他們身旁敬酒，偶爾會佔點便宜，這都不打緊。若是他們中有人想與你行那雲雨之事，那就要看劉媽媽怎麼說了。”紅芍說起明日的流程。
師含雪聽的頭大，這要是隻喝喝酒倒也罷了，可要是真的有人要……那怎麼得了，我該怎麼辦呢？
“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紅芍問道。
師含雪略作思考，“清風，叫我清風吧。”
希望那些認識我的人若是聽到清風的名字便會想到清風寨，想到是我。這裡別說不能用本名，就是能用，也絕不能用，師含雪在青樓，這是真要逼死我啊。
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如此對待我，能將我從家裡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必定武功不低。
“清風是吧，好，我記住了，待會兒我就去給劉媽媽說。”紅芍說道，“對了，這裡的飲食也是有講究的，每三天都會有統計，賺的錢多的可以每頓四菜一湯，有葷有素；賺的少些的，也有兩菜一湯，一葷一素；若是賺的實在太少，就只有吃鹹菜了；若是賺不到錢的話，只給你半個饅頭，還要挨頓毒打，給你兩次機會，若是下次還是賺不到錢，就要把你趕去做粗活，任人欺凌，誰都可以隨意辱罵你，就算是被那些打手給強迫了，也沒人會管你。”
師含雪心驚，“這麼慘？”
紅芍點頭，“所以千萬別抱著吃點苦就吃點苦，只要不被那些人糟蹋就好，成了做粗活的，會更悽慘。”
師含雪生無可戀，看來，得想想別的辦法了。
師府，門口小廝來到師老爺面前行禮道:“老爺，剛才有人送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