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愕然了一瞬。
“小暖…”
葉暖神情懨懨的，看著桌上吃得空空如也的飯盒：“不是你做的吧，是外賣吧…”
“爸，你真的很不會撒謊。”
葉凡的臉上有一抹名為尷尬的東西。
“有些時候，謊言說多了，只怕是自己都要以為那是真的了吧？”
“爸，我不想再參與任何和段野有關的事情了，我是出不去，可我要是想死，沒人攔得住。”
葉暖笑了，笑容是從未有過的釋然。
葉凡看了她許久，覺得現在的葉暖很像個假人，每一句話都是威脅和假話。
葉凡沉默了許久，才嘆息了一聲：“你跟你媽很像。”
葉暖：“嗯，她也這麼說。”
葉凡站了起來：“爸不是來逼你，爸更多的，是想來看看你。”
“小暖，爸希望你好好的，你還年輕，還有更好的前途。”
前途？
她這樣的人，哪裡來的前途？
學都沒上完就被抓這兒來了，娛樂圈她的名聲怕是早就臭成下水溝了。
留在這裡，似乎也沒什麼不好的。
除了…
葉暖看向窗外，手掌伸出去，能感受到刻骨的冷。
冬天了，京都還沒有下雪。
聽說汶州下雪了…
雪落滿京城的時候，她能等到離人歸嗎？
葉暖在那站了許久，這才緩緩走向桌上的鮮花，那是一束康乃馨，開得熱烈奔放，她不喜歡康乃馨，她從來沒說過，她記得段野送她的每一束花。
第一束，是茉莉。
就在那個冬天，花裡夾著一張小賀卡。
“送君茉莉，願君莫離。”
自那以後，葉暖很喜歡茉莉。
“我想你了…”輕聲的呢喃，誰都聽不到，只有四四方方的牆和灌進來的冷風能夠聽到。
遠在汶州的段野，卻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此刻，他們正在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