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中的長劍一震,同時身子也猛地動了起來,他不愧為帝國的劍聖皇帝,雪白的劍光幾乎在下一瞬間便出現在的艾莉絲面前。
而面對男人的劍,艾莉絲倒也沒什麼多餘的表情,只是微微蹙了蹙眉,抬起手中兩柄燃燒著黑色火焰的袖劍便迎了上去。
“叮!!”
長劍與袖劍碰撞在了一起,兩人在交鋒之間,細小的火花不斷的在刃鋒出閃現。
不過很顯然,如今身受兩處刀傷的艾莉絲並不是男人的對手,眼見著手中的袖劍在男人的逐漸加力下漸漸支撐不住。
而艾莉絲作為一名經驗老道的刺客,雖說確實並不擅長與他人正面對決,如今又失去了刺客的先手優勢,但在目標的反抗中尋找機會伺機反攻,以弱勝強卻也是他的拿手好戲。
不再和男人比拼蠻力,艾莉絲手中的袖劍迅速一翻,不顧劍刃劃破手心的痛苦,直接將男人的長劍壓下,而另一隻袖劍也同時出鞘,直直的划向了男人的咽喉。
“什。。。”
男人沒有料到,僅僅是兩人交鋒的第一個照面,在雙方都應該還在試探對方底細的時候,對方竟直接用出了這種接近於自殘的攻擊方式。
“這是要短時間內分出勝負?這傢伙。。。難道不打算拖延時間嗎?”
男人雖然驚訝,卻也並不慌張,雖說艾莉絲的出招確實出乎了他的預料,但也還沒到讓他手忙腳亂的程度。
迅速一揚頭,閃過了艾莉絲揮來的袖劍,男人輕哼一聲,同時將手中被制的長劍也迅速一甩,轉劈為挑,斜斬向了艾莉絲的胸膛,而若是這一擊打了個實成,只怕作為他對手的刺客會被當場斬成重傷。
不過意圖如此明顯的一擊自然奈何不了一位經驗老道的刺客,用袖劍挑開了男人的長劍,艾莉絲放棄了繼續追擊,也不顧正在流血的左手,迅速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再次擺開了剛剛那副反擊的架勢,緊盯著男人的一舉一動。
而男人自然不會就這樣和艾莉絲這麼一直耗下去,迅速調整好了身體的態勢後,他重新端起了手中的長劍,再次發起了衝鋒,也同時防備著艾莉絲剛剛那種以傷換命的攻擊。
然而即使男人再如何防備,甚至是舞出了許許多多虛假的劍光,艾莉絲的袖劍卻總能挑中其中真正蘊含威力的一擊,老練的卸去它的力道,同時利用一些或大或小的“代價”,換取男人短暫的破綻來創造自己攻擊的機會。
在幾次的猝不及防之下,男人的身上終究還是多了幾處傷口,其中的一處甚至還傷到了他慣用握劍的手腕。
不過即便如今佔盡優勢,但反觀艾莉絲,他身上的傷口卻要遠比男人多得多,畢竟他那種幾近於自殘的手段並不一定會擊中對手,但他的每次進攻,卻都會在自己的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傷痕。
安靜的樹林中無風,無塵,甚至沒有本應存在的蟲鳴鳥叫,彷彿一切都被艾莉絲與男人之間的對決凍結了。
攻擊,反制,換傷,躲避。。。在兩人不斷的相互攻防之間,男人恍然明白了,面前的這個傢伙會採用這種近乎於自斷後路的打法,並不是不想拖延時間,反而正是為了將戰鬥持續的時間儘可能的延長所採取的策略。
大概對方原本就知道自己很難與身為劍聖的他抗衡,再加上還受了傷,就更加沒什麼希望,所以為了儘可能的彌補兩人之間的差距,刺客選擇徹底犧牲自己那渺茫的獲勝機會,在儘量減小受傷程度的同時,用幾乎招招致命的攻擊來讓他無法抽身,同時預判並閃過自己下一手的反擊。
這樣一來,確實能讓他的注意力時刻放在他身上,又可以儘可能的拖延時間。
即使這傢伙,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作為賭注。。。
“這樣來看的話,這傢伙倒也下的起決心。。”
男人如此想著,手中的劍卻也重新舉了起來,雖說他的確有些佩服眼前的刺客,但他已經失去了太多的時間,不想,也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否則一旦罪人破解了剛剛那幾個法師的封印,再想抓到她可就十分困難了。
不過讓男人沒有想到的是,他和刺客之間的攻防戰並沒有繼續持續下去,甚至連勝負,也可能永遠也不會被分出了。
那是一道出現在遠方地平線上,原本十分不起眼的青色斑點。
斑點不大,甚至小得很難讓人立刻察覺到,不過就是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東西,卻讓不經意間發現它的男人不由自主的再也無法離開視線。
揮劍將身前的刺客逼開,男人緊皺著眉頭,在警戒著刺客的同時,不斷的用餘光觀察著遠方逐漸擴大的青斑,饒是以他的見識,也無法讓他明白那些正在蠶食天空的青斑究竟代表著什麼,又為何蔓延的如此之快,是針對他的陰謀,還是什麼破壞力驚人的禁咒?
男人搞不清楚,因為他從沒見過類似的魔咒,也想不通在他風頭正勁的時候,又會有誰來找他的麻煩,但男人卻又被一種無法言喻的心悸所籠罩,就好像遠方的青斑在不斷擴大的同時,也在逐漸蠶食著他的生命一樣。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刺客。。。我們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