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地軍駐地三十里外,魔軍大營。
正中央的中軍大帳內,一座紫裘鋪就的大椅上,正斜斜躺著一位面色威嚴的中年男人,正把玩著手中的精美酒樽,時不時抿上一口。
他身穿一襲藍色的錦袍,腰間一根金光閃爍的腰帶,上面鑲嵌有數顆雞蛋大小的佩玉,腳足赤裸著搭在面前的石案上,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迷人的王者氣息。
可美酒在喉,似乎也澆滅不去心中的愁悶,他分明是雙眉皺起,似乎正陷入無邊的憂慮之中。
而在他的旁側不遠處,還站立有一名面色陰柔、長髮披肩的青年男子。
這年輕人大約二十歲出頭,邪魅的臉龐上露出一種漫不經心的成熟,剛毅中帶著一絲溫柔、威嚴中帶著一些女生的撫媚、親切的笑臉帶著一絲壞笑,簡直令人不捨得把視線從他臉上挪開。
他本是一直靜靜守護在那中年男子的身旁,並不曾發上一言。但許是良久沉默的關係,他終於有些按捺不住這沉寂的氛圍,躬身向那中年男子道:
“父王,這一天下來都沒見到您的笑容,關於這靈獸族的事情,真的令您這樣煩惱麼?”
“秋楓,你說的不錯,我正在為此次前來靈獸族的事情煩心不已。”
這中年男人正是魔族的秋黎王,他眼望面前自己最為喜愛的兒子,口內嘆息了一聲道:“平心而論,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過沖動了!”
秋楓目光詫異道:“衝動?父王,這可不象您平日雷厲風行裡的作風啊,再者說了,這次雖然咱們強闖靈獸族內興師問罪,到底也是他們犯錯在先。”
“若不是那龍族的噁心傢伙,欺騙了我那不懂事的妹妹,咱們自然也不會如此大動干戈,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秋楓愈說愈發氣憤道:“只不過那名叫敖丁的臭小子,到現在也沒有抓到,我看十有八九已經被那龍族藏匿起來了。”
秋黎王輕輕搖了搖頭道:“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是否捉住那小子已經不重要了,我們現在應該擔心的,應該是如何應對靈獸族的報復,以及如何進行後續的磋商?”
“您是指談判麼?”
秋楓有些驚訝道:“如今兩軍對壘,情勢幾乎一觸即發,甚至連同那靈獸陸地軍的正牌師長敖天鱗,如今也在咱們的手中,以靈獸族的性格,還有磋商的餘地嗎?”
秋黎王將目光望向兒子,忍不住愁容散去,直接哈哈大笑起來。
“秋楓啊,我雖然不得不承認你在個人資質方面,的確是出類拔萃,但是在這政治謀略方面,還是欠缺火候啊!”
他甚至語調有些得意起來道:“為父之所以興師動眾前來靈獸一族,甚至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是全為了你那不成器的妹妹吧?”
秋楓吃驚不小道:“啊!不然又是為何?父王您可算把孩兒弄糊塗了。”
秋黎王見他那副懵懂模樣,不禁冷哼出聲道:“還真是朽木不可雕啊,我來問你,在咱們魔族,魔帝他老人家手下的三大王族中,當屬誰的脾氣最為火爆,性格最為張揚?”
“自然是父親您了!”秋楓一臉納悶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