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硃砂和月三公子雙雙昂然走進大殿內後,殿內的所有人們幾乎立刻停止竊聲私語,將目光盡數放在他們的身上。
這般的強烈壓迫氣勢下,硃砂還是感受到了一絲極為緊張的感受,好在體內的“冰心訣”已是自行發動,幾乎瞬間已經將這種壓迫感化之無形。
“硃砂見過獸帝,見過各位長老!”
硃砂先是依照禮節,向著高高在上的獸帝深施一禮,又再度向周遭兩旁微微躬身,表現極為得體大方。
秋師和年餘兩人端坐旁側,此刻卻是對望一眼,目光內皆是極為滿意之情。
而身周其他靈獸家族的長者,眼見硃砂不卑不亢,舉止有度,甚至完全不為旁人所動,也是忍不住心內暗暗讚歎。
不愧是秋師大人的關門弟子啊,單是面對這般場面而沒有生出膽怯之意,便已經值得佩服,
硃砂心內坦然,其實在迴歸獸神殿後,他尚沒有單獨面對秋師和年餘,也不曾遭遇過這般宏大場面,但經歷諸多磨難困境,卻也不會輕易為旁人氣勢壓制。
在他旁邊的月三公子,此刻更是一派凝重神色,也使得不少家族的長者開始議論紛紛。
要知道依照以往月三公子的浪蕩個性,向來是輕佻驕傲的模樣,又怎會表現的如此穩重。
獸帝躺臥金輦之上,雖然沒有起身,卻也將這一幕瞧在眼內,饒是他本人,也不禁為眼前兩名年輕人的表現,而感到微微有所愕然。
月三公子是他的親生兒子,從小就是個紈絝子弟,成日吃喝玩樂,哪裡有過正經時刻。
可就是這個眼中一向頑劣之子,今天的表現似乎大大不同了呢。
即便是“戰聖”殷墨成日隨護,似乎也難以改變他那玩世不恭的德性,莫非是拜了那位“小師父”的緣故?
他心內觸動,不僅精神也有些振奮起來,當下微微欠身坐起,向著高臺下徐徐望去,將目光定在秋師的身上道:
“秋師,這名年輕人,就是你那名弟子硃砂麼?”
“啟稟獸帝,他正是硃砂。”秋師微微點頭,再度望向自己的弟子,眼睛內流露出一派慈祥目光。
獸帝頷首不語,卻是將目光仔細打量了硃砂起來,眼神內竟是呈現出一種饒有興味的味道。
硃砂心內也是有些懵然,先前月三公子曾經說起,自己以前曾見過這位獸帝大人,可無論他如何回想,卻實在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
他壯起膽量,向著高臺上的獸帝對望而去,這一望之下,更是心內迷惘難解。
原來想像中的獸帝,只怕如今已經是暮年垂垂,燈盡油枯,必定是蒼老異常的老人模樣。
可眼前這位獸帝大人,卻是一位彪形大漢般的中年人,方正大臉上鬍鬚倒豎,頭頂毛髮如荒草四散,半赤裸的上身肌肉健碩異常。
若非早知他就是獸帝本人,只怕會將他認定成一名尋常的莽夫壯漢。
可是這種感覺,為何那麼熟悉,硃砂心內凜然,忽然想起了一個記憶中的場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