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還說,你已經在我識海住了十多年!請問辦暫住證了嗎?”
硃砂冷笑著得出結論道:“能夠躲在裡面十來年,說明要麼你欠別人很多錢,要麼你一定很無聊。”
“另外在訓斥別人之前,你是不是起碼應該告訴我一聲,你憑什麼資格來訓斥我,我過的如何不堪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又算老幾?我還沒有找你算帳,你倒好,居然先把我訓斥個狗血淋頭。”
“別忘記你還在我識海里面,”硃砂一副惡狠狠地樣子道:“跟我這麼大聲說話,難道不怕我精神絞殺了你。”
那魈呆楞在當場,沉默半晌之後,居然“桀桀”怪笑起來。
“很好笑嗎?”硃砂昂頭冷然道,這種被輕視的味道並不好受。
“你說的對,這裡是你的識海,可我又卻屬於你的識海,最多換個識海去住,”魈一字一句地認真道:“試問你又如何絞殺我?”
“你不屬於我的識海,那你是怎麼進來的?”硃砂忍不住頭皮發麻道:“你到底是誰?”
任誰遇到現在這種奇怪的情形,都會無比的頭大,而他顯然表現的已是極其穩定,至少沒有驚嚇到昏厥過去。
“桀桀,我麼,不過是借住在你識海里罷了。”魈聲音充滿得意道:“至於我是誰,對不起,無可奉告,在沒有合適的機緣,我暫時恐怕不能告訴你。”
“不告訴我?你憑什麼,能夠住我識海這麼久,一句無可奉告就能矇混過去?”硃砂頓時憤怒無比道。
魈看到他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馬上換成一副悽慘可憐的模樣,身體也萎頓了不少,怯生生地道:
“你的識海天生遼闊,我這個老人又無家可歸,就權當可憐我,借我在此休息一下,也是無妨吧。”
這怪異的魈原來也是個很會裝相的傢伙,顯然不想正面硃砂提出的問題。
“何況我也不是白住的,”魈語鋒一轉道:“我願意給你提供相應的回報。”
“回報?”硃砂眼睛一亮,隨即又充滿懷疑道:“就憑你自身難保的樣子,似乎不太讓人信服啊。”
“我的本事遠比想象的厲害。”
魈語氣寂寥道:“我可以感應到你的一些想法,比如你內心一定有著極度的不平衡,為什麼會是這般孱弱的“庸碌”命格?又比如你的精神修該如何更快的提高,弄上一本高階秘籍無刪減版,對我來說亦也不是什麼難事。”
硃砂愈聽愈覺得心驚,這個魈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對自己瞭如指掌。
“相信你也聽到了我前面的話語,為什麼在你嬰兒時期我就已經出現在你的識海內?這種可能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你同我之間想必有著一定的淵源……”
“而且這種關係的存在,自然也說明了點別的事情,我自然跟著某些人有著不為人知的羈絆,”魈的聲音波瀾不驚地道:“比如說你一直曾見過的父母……”
“我的父母?”
硃砂臉色陡然大變。
魈看似平靜的話語,對於硃砂來說無異於一記重擊,如果前幾句還只是令他驚奇,而最後這句則直接擊潰了他所有的心防。
“您認識我的父母?”硃砂心中突然激動起來,顫聲道:“他們……他們是誰,您怎麼會認識他們?他們如今是否還在人世?”
魈盯住硃砂的雙眼,並沒有答話,反而一直在沉靜,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半晌後,他終於回答道:“抱歉,這個問題暫時回答不了你,因為我已經發誓過,在你沒有達到一定的修為時,不會談及你任何的身世問題。”
這算什麼回答?這傢伙的腦袋是不是被門夾過?硃砂有些抓狂的想著。
“現在你已經知曉了我的存在,”魈平靜的望著硃砂:“我現在有一個問題需要你回答。”
“什麼問題?”硃砂一怔。
他隱然感覺到,對方言語中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魈不動生色道:“這個問題就是:你有沒想過改變一種人生?抑或你有沒有渴望和接受去改變眼前這一切?”
“改變人生?”硃砂有些發懵道:“你所謂的改變是什麼意思?”
“改變有很多,比如你們新一屆宗派會武大比已經快要開始了,你也許可以去拿個第一名;比如你那‘庸碌’命格的癥結並非真的無藥可救;比如你將來也許會達到一個難以企及的高度,會面臨無數的挑戰,從而得知你父母的一些訊息。歸根結底,你首先需要具有改變這一切所需要的強大決意。”
“這就是我需要你給到我的,我稱之為,你的回答。”魈靜靜說道。
他如今的面容,卻是無比的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