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可此刻臉色大變,望著硃砂,他的身軀竟然有些顫抖起來。
“被我說中了麼?”
硃砂哈哈笑了起來,同時那渾身各處的鮮血,似乎也迸濺不少,但是他視若芒聞,並沒有在意,只是以促狹的聲音道:
“既然是相同自詡為水中魚類,那麼罩門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頭部位置。”
硃砂仰起頭來,悠然神往道:“在我小的時候,也曾去山泉河流中抓過魚,無論是多大多能難抓的魚,只要輕輕的一棍子砸在腦門上,就會立刻不動了。”
洛可的頭皮一陣發麻,這硃砂雖然語氣輕緩,輕描淡寫之至,但是實則已經直接擊中了他的要害所在。
他的罩門確實是在頭部,當初修煉“游魚五式”之時,他就已經自師父嘴裡,知道了自己選擇的弱點。
既然以魚為招,就自然在靈力布控時仿照了魚類的走勢,自己的頭部,確實比其他的部位脆弱許多。
“知道罩門又有什麼用?難道你能夠突破我的水流壁防禦?還是你能在我的頭上砸上一下?”
洛可忽然恢復了鎮定,他搖頭嘆息道:
“硃砂師弟,你的聰明和堅韌的確讓我大開眼界,甚至歎為觀止,我也充分相信,你在未來的發展必定會十分出色,只是很可惜,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他的寶劍再度提起,居然向著硃砂方向開始走了起來。
在同一時刻,似乎在他們的比武臺範圍內,氣息也開始凝固起來。他每踏出一步,都似很慢,偏偏又速度很快,幾乎就在方寸間,就已經走到了硃砂的面前。
“我的游魚修技本為五式,但我還有一式乃是潛式,相信這一式絕對不會令你失望,也不會令我失望。”
他語氣篤定,似乎勝利已經是他囊中之物一般。
“是嗎?我不相信。”硃砂望著面前的洛可,忽然展顏一笑。
“你這就可以見到了!”洛可也冷笑了起來。
他那手中長劍卻沒有停頓,正直直的向硃砂面門就是一刺,這一刺十分的緩慢,而且似乎沒有任何力道,顯得平庸至極。
當然這是在表面看來,而在硃砂身上,卻是立刻感到力道猶如泰山壓頂,風馳雲卷。
只是他並沒有顯現驚慌,反倒是雙掌立在自己面前,向著那洛可長劍的來勢方向,十分篤定的輕輕一合。
就在這一合之下,就已經將那洛可寶劍的劍身,牢牢的壓制在雙掌正中,再也無法寸進一步。
洛可手中長劍一頓,竟然有些刺不入去,同時居然有些讚許之色。
原來硃砂如今控制命靈之力十分嫻熟,知道洛可這招乃是決勝招數,所以幾乎立刻將所有的金繫命力全數控制掌面中,如此一倆果然有效,那洛可的寶劍無論如何都刺不進來。
“將全身的命格力量都聚集在手掌了麼?”
洛可冷笑道:“倘若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阻止我的話,可就徹底的失策了。”
他面上泛起一種十分奇怪的表情,說不出的感覺,不知道是嘲弄還是同情。
那右手握劍的手掌,在那劍柄處回縮了半寸,待感受到手掌撫摩在一處凸點時,旋即用力按下。
“傖~啷!”
“豚尾”寶劍本已被硃砂合十的雙掌封住,此刻卻忽然變故叢生,硃砂微微一楞,才發現洛可手掌錯動間,已經自那柄離手長劍中,又抽出一柄細劍來。
原來那細劍是藏在長劍之內的,只是它更加細長,更加的靈動。
這,就是“子母劍”麼?
子在母體之內,時機成熟便可以伺機而出,一舉勝利。
“水清則無魚,吾當攪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