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時候,卻也計較不了太多,他口中哇哇乾嚎了幾聲,極為委屈的躲在人群一旁,以手揉眼。
雖然沒甚麼眼淚,但是一切都是如此自然,簡直堪稱完美表演。
旁邊有人看不過眼去,出聲向黃庚勸道:“你這漢子,哪能這樣對待孩子,莫說無錯,就算有真有甚麼錯,也不能下這般重手。”
這位老兄,你這算是友情出演麼?
黃庚心內暗樂,對那人陪笑臉道:“閣下教訓的是,再不打了便是,這不是輸急眼了麼,只要再賭幾手,定然回去。”
看到他這般入迷模樣,先前勸告這人也無語道:“只怕再賭幾手,你那家中婆娘已經頭懸房梁、小命歸西了。哎,爛賭到你這般地步,簡直無可救藥。”
黃庚聽罷,擺出一副猥瑣無賴模樣,強辯道:“您有所不知,我家那婆娘,慣會騙人的,她向來喜歡逛街買衣,尤其愛吃紅燒豬蹄,又哪裡捨得去死,只削我贏錢回家,買上兩隻肥嫩豬蹄,不但不會罵我,相反還會香我兩口嘞!”
旁邊有人聽的不耐,出言譏諷道:“你這漢子想的甚美,只怕你再不回家,你家老婆真的上了吊,或者跟別人跑了,你就人財兩空,晚上回家,只能抱個涼枕頭睡覺了罷。”
此人話音甫落,頓時引起周遭一陣鬨笑,甚至連那凶神惡煞的執盅壯漢,臉上也浮現些許笑意。
“休要取笑,”黃庚臉色發白,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將眼睛望向執盅壯漢,口中催促道:“喂,你們到底是賭博還是看戲?還不快些搖盅。”
壯漢冷冷一笑,心內也把他當成爛賭鬼,開始賣力搖起色盅來。
晃動半天之後,猛然將色盅扣落在桌面之上,同時洪亮聲音喊道:
“速速買定離手啊,買大賠大,買小賠小!”
眾人早已對適才發生的事情,登時失去興趣,全部望住色盅,或是交頭議論,或是猶豫不決,開始陸續對桌面進行落注。
黃庚本就等這一刻,偏要做出瞻前顧後、猶豫難定的模樣,而眼神飄忽,已經向身側的硃砂使了個眼色。
硃砂會意,遂將雙眼一閉,使出平日體內聚氣遊走的情狀,開始入定斂識。
他此時心跳極快,也是十分緊張。
畢竟是第一次在公眾場合,使用精神修力,除了有些惶恐情緒,卻也特別集中精神,他深知一旦事情不成,非但師父那裡沒法交代,自己的三成之數也要泡湯。
好在硃砂這些天來,用心修煉,幾乎電光火石間,已經十幾絲明識全數匯聚,而在他雙目微張那一刻,那數道明識氣息已衝至雙目,恍然顯現在目內。
他心內意念轉動,那十幾絲明識迅速匯聚,在眼內形成一道細微印記,正是那道微弱神識。
神識初成,硃砂更不敢耽擱,向不遠桌面上的色盅內仔細觀瞧。
說來也怪,那色盅雖然是木質製成,此刻在他眼中,卻似乎有如通透一般。
雖說是畫面不夠清晰,但是依稀之間也看明白,那盅內三顆色子朝上的數字,分別是四五一的點數。
硃砂心中明瞭,忙一把扯住黃庚衣衫,口中又哭叫道:“老爹,只求你莫要再賭,小心將錢輸光光,回去無法交代。”
黃庚自硃砂這全句中,一個‘小“字聽的十分真切,急忙將身前剩餘籌碼,全數鋪在臺上“小”字格內,口中不耐煩道:
“好了好了,不要鬧我,押完這把就走。”
“開!”
壯漢菏官此刻眼見落注完成,猛然喊了一聲,同時揭開了色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