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二個頭不高,身材早已經發福,胖胖臉龐上,留著兩撇得意的小鬍子,穿著一身繡有滿滿銅錢的員外裝。
這也使他乍看起來,完全不象一個暴發戶,簡直象個大善人。
而且早已經沒人喊他叫做“白老二,”現在人人都叫自己“白員外。”
他雖然風光無限,卻並不那麼開心,原因很簡單:
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那不成器的兒子了。
所以當白老二的眼中,突然看到白杉出現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以為是幻覺,幾乎要暈倒過去。
他素知東瀾劍宗的外門,無不是修武刻苦,入門之後基本沒有什麼機會出來。
所謂知子莫若父,猛然他彷彿意識到什麼,板起臉龐道:“臭小子,你莫不是做了什麼出格之事,被人家給趕出來了?”
白杉頗感無奈道:“老爹不是吧你,在你眼裡,你兒子我就是這麼不堪嗎?告訴你吧,我可是因為修煉刻苦,才被師父嘉獎批准回來的。”
他一指身後硃砂:“你若是不信,這是我硃砂師弟,他可以給我做證。”
硃砂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微笑點頭道:“白大叔您好,這一點我可以證明,他絕對沒有說謊,您老就放寬心吧。”
白老二見硃砂年紀外貌,看上去還算老實,自然信了幾分,心中大石徹底放了下來。
他一把將白杉擁在懷內,居然眼睛流了眼淚出來道:“哈哈,那就好,差點嚇死你老爹。來來來,哎呀我的兒,讓老爹看看,你似乎瘦了不少。”
硃砂在背後嘴巴一撇,暗忖道:這位白家阿叔,莫不是眼睛花了,白師兄上山之後這幾個月,在泉英門如此清苦的修煉狀況下,都能胖了三斤,還不是多虧了能吃會睡的福氣!
“我娘死的早,我爹最疼我,可這方式卻有點問題,”白杉好不容易掙脫了白老二,轉頭向著硃砂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白老二的當眾親密行為,讓他的自尊心瞬間有些受挫,他想了想,似乎覺得剛才的解釋,也沒有什麼說服力,又加了一句道:“溺愛不好,誰叫我家是三代單傳呢。”
硃砂笑嘻嘻地不說話,只眨眼看著白杉。
“好拉,這事算過去拉。”白杉無奈道:“怎麼樣,帶你到我家參觀一下?”
……
白家果然是殷實人家,居住之處也是暴發戶的風格。
一座三層私家小“別墅”,地段清幽,裝修華美,小樓下更是諾大繁茂花園、四周圍牆高高護起,其中各色小品建築,看上去景緻怡人。
再加上這裡地段稀缺,周邊配套完善,簡直稱為“豪宅”亦不為過。
“這裡,難道是皇宮嗎?”
硃砂眼神呆滯,到底沒有見過大場面,他只感覺同這裡的豪華相比,泉英門宿舍簡直就是一個豬窩。
聽到硃砂話語,白杉忍不住既同情他起來道:“你傻啊你,皇宮我沒雖然見過,但是怎麼著也得有我家三個大吧,我猜,應該還得有好多好多的漂亮女人。”
得,他也土的掉渣!
當晚在白家享用一頓豐盛無比的晚餐後,硃砂更是吃的是扶牆進,扶牆出。
飯後白杉硬拉著硃砂,開始煞有介事的向他介紹著,自己孩提時的一些回憶。
看著白杉興高采烈的模樣,忽然一種莫名情緒在硃砂心中泛起,使得他有些心情黯淡下來。
一時之間,硃砂也說不清,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於是,當晚他失眠了。
白杉和硃砂,各自半躺在相鄰不過半尺的床上。
硃砂雙眼環顧四周,望著四面潔白牆壁,亮如白晝的室內,又摸了摸身下的溫潤牙床,感受柔軟錦被的溫暖,不由得想起在昨天,自己還躺在宿舍內的木板床上,蓋著一床破爛被褥。
他突然心中有些莫名傷感,暗忖道:這,就是家的感覺麼?
看來是輕易睡不著了,於是他爬起身來,向隔床的白杉輕聲喊道“師兄,你睡了沒有?”
“還沒有。”一向嗜睡的白衫,居然也沒有睡著,看來他一時也還沒重新適應。
“我也睡不著,不如聊聊天吧。”硃砂提議道。
“好,咱倆先把床對在一起,”白杉欣然同意,還開起玩笑來:“不過可別耍流氓啊,你也知道的,師兄我向來無法控制體內的洪荒之力。”
硃砂嘿嘿一笑,有些不無羨慕道:“師兄,看的出你老爹真的很疼你,有家的感覺也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