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這位黃教習的年紀也不算太老,雖然長相方面的確難看了一點,基本不存在被喜歡的可能性,但是也阻止不了他喜歡別人啊!”
白杉居然開始幫腔道:“人生在世,誰還沒個七情六慾啊。”
“切,你拉倒吧你。”硃砂白了他一眼道。
他心知這白杉明面上似乎在幫黃庚講話,實則大有開脫自身色胚的嫌疑,卻也不去說破,只繼續講述道:
“提及內門‘瀾閣’那些教習長老,哪一位不是驚豔絕絕之輩,尤其這位年輕女教習,據說乃是師從內門大供奉門下,無論修為、長相、地位都是出類拔萃,身邊追求者更是數不勝數,哪裡是他可以高攀的。”
白杉有所預感道:“門不當戶不對,這明顯是要悲劇的節奏啊。”
硃砂點頭道:“雖然明知沒有希望,可他偏偏仍舊一廂情願,死活不肯放棄,幾番強行表白,最終被對方殘酷拒絕。自此之後,他顯然深受打擊,於是醉心於酒,後來還迷上了賭博惡習,而他的修師期二階修為至今也再沒有突破。”
“這女色果然都是穿腸毒藥,實在害人不淺。”白衫恨聲道,一副深受其害的無辜模樣。
“當然,這些還不是最嚴重的。”硃砂嘆息道:“自從他被拒絕之後,據說精神狀態方面也同時出現了一些問題,會時常做些莫名其妙的出格事情來。”
“啊!精神病?”白杉驚恐萬狀道。
硃砂不置可否,繼續道:“有一次他心血來潮,居然自己在山後修了一處藥湯浴池,而且不知從哪裡搜來許多靈草妙藥,盡數拋灑於池內,還邀請門內眾弟子前來浸泡,美其名曰可以強身健體。在這期間他還親自下水浸泡示範,卻是衣衫不除,在那池中蹲了一蹲,溼漉漉起身就走。眾位弟子都打赤膊,對他的行為自然感到奇怪,於是詢問他何故如此,你猜他怎麼說?”
白衫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他居然說:‘你等浸泡的是肉體,而黃教習我浸泡的乃是靈魂。’”硃砂悲壯嘆息道:“這能是正常人說出的話麼?”
“聽你這麼一說,我忽然有點起雞皮疙瘩的感覺!”白衫嘴角冷不丁抽搐幾下。
“此等類同事例,可謂不勝列舉,一時半刻難以說完。”
硃砂正講的起勁,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怒喝道:
“你們兩個臭小子,在這裡胡扯什麼呢?”
他們二人談性正濃,居然沒發現有人到了身邊,猛然轉頭一看,卻是一名臉長體瘦的青年出現在他們身後。
這長臉青年皮笑肉不笑的訓斥道:“你們正式入門不久,怎可在背後妄議尊長呢!”
硃砂一看此人,旋即哭喪著臉道:“原來是胡大峰師兄,莫非你是來帶我們進火坑的麼?”
那名叫做胡大峰的弟子,乃是泉英門下一名普通的金系三星弟子,此刻看著他們卻是滿是幸災樂禍之意。
尤其是聽到硃砂話語後,立刻一副“你懂得”的惡趣味模樣道:“硃砂,還是你小子聰明,我正是奉了掌門之令,即刻帶你們前往後山黃庚教習處報到。”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走吧。”
硃砂無奈的耷拉著腦袋,如同戰敗的公雞。白衫臉色刷白,只好跟隨其後,他二人亦步亦趨,慢吞吞到了極點。
泉英門內,唯獨那位黃庚教習的住處,遠在峰頭後山,照著他們這樣的速度,只怕下山前也難以到達。
“嘿嘿,你們這是磨蹭拖延麼?”
胡大峰瞧到兩人垂頭喪氣的模樣,突然壞笑道:“說句實在話,我是既反感你們兩個笨蛋,又很同情你們,同情中似乎又帶有點開心,你們倒是說說,這是什麼原因呢?”
“反感,是因為我們兩個比較帥麼?”硃砂滿臉真誠問道。
胡大峰一臉嫌棄道:“狗屁!是你們身為修武一道,卻是這麼垃圾的命格,什麼“庸碌”、“鹹豬”,嘿嘿,這樣的命格說將出去,只怕會笑掉旁人大牙。”
硃砂頓感委屈的道:“有肉誰還吃饅頭啊,這命格乃是天生的,可也不是咱們說了算的。”
“你還倒罷了,可這姓白的小子呢,難道也是天生的命格不成?”胡大峰一指白杉,後者直接啞口無言。
胡大峰話語間本是鄙夷譏諷,忽然間又溫柔許多道:“不過自從知曉你們倆人,是跟隨黃庚教習進行修煉之後,我對你們卻是充滿同情。”
“連你也這麼說,看來這黃庚教習果然不太靠譜。”白衫徹底絕望了。
“哼哼,”胡大峰忽然有些悲壯道:“想必你們還不知道,這些年跟黃庚教習修煉的幾位師兄,如今是個什麼境況!”
“他們怎麼了?”白衫心底,猛然產生一種強烈的不詳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