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珏亦是早早的在化妝間坐好,任由化妝師幫忙化妝,然後由造型師挑選合適的服飾,以及剪好合適的髮型等。
這是今天的第一場戲,時間是秦末在受傷,然後恢復大半之後,回老家休養。
胡玉榮坐在監視器後,攝影機已經架設好,其他工作人員也已經就位。
“action!”
在一棟普通的民房前。
章珏此時左腿腳腕處被打上了石膏,纏上了繃帶。
他躺在木質的躺椅上,眼神呆呆的望著遠方剛升起的旭日。
早晨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似是給他本來就輪廓分明的臉鍍上一層金輝,襯得他好似雕像一般。
黃達松站在門口,看著了無生氣的兒子,略微躊躇了一下,邁過院門,走到門口,站在章珏的身後。
似是察覺到父親的到來,章珏眼珠動了動,隨後又恢復了原樣。
沉默了一會兒,黃達松嘴巴張了張,又閉上,然後還是問出了口:“你以後有啥打算?”
這個問題自從受傷後,從來沒有人問過,章珏也從來沒有想過。
見章珏不說話,黃達松從旁邊抓來一個小凳子,就在章珏旁邊坐下。
“你還年輕,不過二十歲,就算以後不能再當短跑運動員,那還能做其他的事情。”
章珏眼珠動了動,本來平放在身體兩側的手不自覺的捏緊了大腿兩側。
黃達松繼續說道:“俺們這地方,偏僻的很,現在的年輕小夥都是往外面跑,出去打工,這村裡的人越來越少,早晚這裡都會空掉。”
“不過,其實這樣也挺好,不用像俺們這一輩人一樣,臉朝黃土背朝天,一輩子在地裡刨食,沒有其他出路。”
“等你傷好了,你就去外面找個工作,不用擔心俺們,俺和你媽會照顧好自己。”
“這傷還能好嗎?”
章珏的話似是在問,又似是在自言自語。
“怎麼不能好?你們教練說了,只要你認真復健,好好鍛鍊,早晚都會好。”
黃達松語氣似乎有些激動。
“是嗎?”
隨即章珏又輕輕搖頭:“不可能好了,就算傷好了,但痕跡還在,破鏡不能重圓……”
“咔!”
章珏轉過頭看向胡玉榮:“怎麼了導演?”
“章珏,你情緒有些不對,此時的秦末認為自己無法再完全恢復,是黯然夾雜著些許絕望,你懂我意思嗎?”
章珏略微調整了一下心態,然後朝胡玉榮點點頭。
“剛才那裡重新來一遍,action!”
“是嗎?”
章珏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語氣低沉:“不可能好了,就算傷好了,但痕跡還在……”
“咔!再來一遍。”
章珏深吸口氣,眼角掃過諸多工作人員,壓力不自覺的變得越來越大。
“是嗎?”
“咔,再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