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晨催馬上前:“這裡你說了算嗎,回去稟告你家將軍,大明遊擊將軍、榆林軍獨立一師參謀長許朗將軍想和你家將軍談一談,請你家將軍出來答話。”
朝鮮士兵跑回去了,不一會,一隊朝鮮騎兵同樣打著白旗出了馬家口。
為首的一個朝鮮將領來到了許朗的馬前:“本官是朝鮮新軍副參領,你們有什麼事要和本官說。”
許朗聽完了翻譯,一拱手:“將軍,本將實話實說,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你們在天津衛的援軍被我大明軍隊阻擊,無法前來救援。本將不想殺戮太多,你們都是有家室的人,本將希望你們能放下武器,本將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
“一派胡言。”副參領指著許朗喝道,“我堂堂朝鮮新軍豈能屈膝降敵,你要戰,便來戰。”
“將軍何必如此。”許朗勸道,“即便將軍希望馬革裹屍,可將軍身後的這些軍士如何。將軍回過頭看看你的部隊,都是將軍的一國同袍。你們是朝鮮人,不是大明人,不是大清人,為何非要給滿洲韃子賣命呢。朝鮮與我大明交好千年,你們的光海君現在還在我大明居住,將軍為何要一意孤行與我大明為敵。”
“你不必說了。”副參領想制止許朗。
許朗依舊說道:“一國之君當體恤臣民,一軍之將當體恤屬下。將軍身後的五千軍士都是將軍的屬下,也都是你們朝鮮的孩子。將軍執意要戰,難道將軍就不考慮這些孩子的性命,就不考慮他們的父母雙親還在家裡等著他們回去嗎?”
副參領抬頭看著許朗,想說什麼卻沒有說。
許朗問道:“將軍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副參領衝著許朗拱了拱手:“本官謝過許將軍的好意,本官有個請求不知將軍可答應否。”
“請講。”
“我們現在有一批傷員,我們的正參領也身負重傷。如果將軍有好生之德,可否能讓我們將這批傷員送回天津衛。”
“沒有問題,你們的傷員可以隨時走。”許朗又問道,“不知剩下的人將軍如何打算。”
副參領低下頭:“唯有死戰。”
許朗問道:“將軍,明知不可戰為何偏要戰。難道將軍真的就一點也不體恤這些孩子,不體恤他們的家人父母嗎?”
副參領終於對許朗說出了實情:“非是本官心狠,只是我們王爺這次下達了連坐法,一伍退卻殺伍長,一哨退卻殺哨長。並且畏敵避戰,臨陣降敵者,朝鮮的家人一律沒收土地,抓去坐牢。故此本官才無法答應將軍的要求,還請將軍見諒。”
許朗終於明白了朝鮮人是怎麼一回事:“將軍好自為之。明日一早,你們便可送傷員迴天津,我們絕不阻攔。明日正午時分,重新開戰,本將也請將軍海涵。”
副參領也沒再多說什麼,拱拱手帶著人回去了。
林兆龍和周磊等人聽了許朗帶回來的訊息紛紛表現出了驚訝之態,林兆龍恨恨說道:“這個濤敏,心可夠狠的,這種辦法也能想出來。”
“看來朝鮮人是不會投降了。”周磊問道,“許參謀長,真的要放他們的傷員回去嗎,他們不會使詐吧。”
“不會。”許朗答道,“那些傷員沒什麼戰鬥力,放不放的不要緊,咱們這麼做還能打擊一下他們的戰鬥意志。”
“參謀長。”高晨想到了一個問題,“這些傷員要是回到了天津肯定就會把這裡的戰況帶回去,那韃子的救兵還能來嗎?”